在王座上端坐的武鸣琅明白,这不是宁王武承寺做的,他没有这个胆量,也不具有这种级别的愚蠢。稍微一思考就知道是周崇硕的手段。
他们两个人在千里之外的卞京,各自操纵着棋子,在临江之地对弈,胜者得中州。天下英雄,唯我与周崇硕耳。
“可有人能去临江为中州破此局,止内乱?”
鸦雀无声。
看着满朝惊恐无措的脸,武鸣琅暗骂一句:“都是废物。”
“邓丞相何在?”
“邓丞相重病,说月内没有上朝的可能。”
武鸣琅暗骂:“这老东西,一到有事,就躲了。”
御史大夫魏陈启奏:“君上,近日卞京都在传说,如果临江乱了,南州必然来袭,到时候内忧外患,后果不堪设想啊。”一众人都在点头。
“那你可有办法?”
魏陈哑然,许久说:“能否将周崇硕大人派回,只有以他在临江三十年的威望,才能平息临江军民的怒火。”
武鸣琅一拍桌子:“胡闹。”他嘴上不能说,但是心里想:放周崇硕归,临江必然兵变,杀了周崇硕,临江依然兵变,只有扣着周崇硕,临江军兵才会投鼠忌器。这满朝的脑子就想不明白么?
他怒问:“让周崇硕回去,你敢保证祸乱不是升级而是平息么?”
吓得魏陈跪在了地上,不再言语。出身临江的萧雨歇心如刀绞,七百百姓,两军对峙,临江刚过上了几年吃得饱的日子,怎得又乱了呢?
“拟旨,安抚众军,召对阵的临江六军的统帅和西川一军的统帅七人进京,御前分辩。太尉姜江,你亲自去一趟宣旨,以示郑重。”
这是要扣主帅,他们如果不来就是真的反了,如果尚念君恩,或者顾及周崇硕的安危,来了,那临江六万兵更加束手束脚不得动弹。
姜江领旨。他本应是天下替君主掌管军权之人,他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姜江去旁殿等书吏拟旨,用印,花溪去私下跟他说了两句:“除了宣旨,还要私下将西川、中原和平宁三郡的兵都往郡边界上调动聚集,以备不时之需。”
姜江问:“这可是君上的意思?”
花溪拿出了虎符:“中州君允我代行天下兵权。”
姜江说:“那我自然办妥。”但他心里五味杂陈,这虎符本是他太尉该得的印信。
朝堂上仍在继续。
“萧雨歇来了么?”
“臣廷尉府主簿萧雨歇在。”
“重审郭兴邹风叛国案,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