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一个大约七八十岁的老人开口,“叫什么名字?”
陈幸猜想他就是这宅子的主人,因为他身后的大厅里挂着一副巨幅画像,俨然就是这个老人年轻二十岁的模样。
这宅子有些许阴森,装饰豪华却陈旧,从内里透露着一股即将因腐坏坍塌的气息。
大厅顶上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灯泡有好多个已经不亮了,还有一两个跳跃着即将结束寿命。水晶灯罩蒙了厚厚的尘,很久没有人擦洗过,黄光从里面薄薄透出来。
陈幸想起来小雨姐姐给他们那帮子坏少年念红楼梦,她说道:呼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就是这座大宅的处境,起了高楼,宴过宾客,眼下到了要塌的时候。
陈幸疑虑,都是这样的境地了,千辛万苦把他找回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凑足九族集体自尽?
猜测归猜测,他还是回答:“陈幸。耳东陈,幸运的幸。”
“幸运的幸。”老人重复了一句,然后就不说话了。
陈幸有点尴尬,他手脚一停下来就不知该往何处放,直挺挺站着,不知该做什么。他的行李袋在脚边,他就提了起来,对老人道:“我住哪儿啊?”
说完打了个呵欠,在飞机上也没睡觉,如今到这里,光线昏暗得陈幸睡意翻涌。
老人看了看他身边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道:“你先去二楼吧,上楼左拐第二个房间。”
陈幸在心里切了一声,派头还挺大的,拎着行李上楼了。
进了房间,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陈幸呛了两声,走过去推开了窗。
凉风灌进房里来,吹动了灰扑扑的纱窗布,外边的天色黑黑的,也不知是几点了。陈幸不怕脏,把行李丢在床边,往前一跃扑上床,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睡了过去。
谁知一睡醒,他陈幸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他正做着吃烧鸡的美梦,一双柔软的手不柔软地推着他:“喂!喂!”
陈幸手一甩,甩到一个软软的地方。
陈幸正是发育的年纪,永远吃不饱也睡不够,不给他睡觉,他一言不合要打人的。
耳边突然传来了尖叫,叫的他耳膜都要裂开了,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气愤地看着他,他吓了一跳:“你谁啊?”
“我叫你起床!你没听见啊?!”女孩生气的说,“你这个色魔!恶心!”
陈幸无缘无故被冠上了色魔的名号,脸也很臭拧着眉毛看她,他不跟小姑娘计较,但他也是会不高兴的。
女孩被他看了几眼,脸突然红了,声音小下来:“你快下楼,林先生已经到了。”
陈幸一头雾水,被她拉下了楼。
楼下已经被简单地打扫过,大厅的窗帘拉开来,不仔细闻空中的尘埃味,倒也还像那么回事儿。
一大群人围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恭恭敬敬的样子看得陈幸十分想笑。
林修承这天也很无奈。
事情很简单,就是陈家欠了他一笔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