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但仔细想想,每一个细节都能吻合,甚至以前解释不通的事情也都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简若沉能会内地警察的军礼,熟知内地法律,对政治敏感,人格健全,拥有良好的家庭教养,自信自强。
他确实是换人了。
换成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知道香江曾发生过什么的人。
知道得这么清楚,简若沉的父亲母亲,甚至爷爷奶奶都可能是军人或者警察,他们亲身参与过这件事。
理智叫嚣着荒谬,但强大的逻辑却将正确答案双手碰到面前。
“简若沉。”关应钧低低唤了一声。
简若沉正在和张星宗说笑,转过头时眼睛里还带着明亮的笑意,“怎么了?”
“你会……”回去吗?
关应钧哑声问了一半,硬生生止住了。
他怕了,不敢问。
因为简若沉看上去那么爱那个地方,连菜都能多吃几口。
关应钧敛眸道:“没什么,事情多,不要围着简顾问,放他去做事。”
大家互相看了眼,视线不住往关应钧和简若沉身上落。
离开时还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关sir吃醋了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催我们工作啦。”
“你别说,简顾问真的好帅。”
“是啊,我以前还不知道madam为什么会觉得他适合做警察,现在知道了,有些人这个天赋啊,与生俱来的。”
简若沉听见了,见关应钧有些心不在焉,便拿手撞他,“吃醋?”
关应钧握住他作乱的手指,“不是。”
两人一路走回办公室,等关了门,简若沉才听到他道:“我想亲你。”
简若沉“嗯”了声。
心说这有什么好知会的,都在一起这么久,什么都做过了,亲就完了。
思绪还没飘完,他就被关应钧抱起来,端到办公桌上,男人撑着桌子两边,视线死死锁上来。
简若沉本能地往后仰了仰,却没什么后退的余地。
关应钧像在端详打量,视线如有实质,滚烫炽热,又带着点试探和谨慎。
好烫,简若沉呼吸都停了停,他咽了咽口水,觉得浑身都似乎被看透了似的,轻声问:“怎么了?”
关应钧的视线掠过简若沉的眉眼,闭上眼,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上去。
他抓着简若沉的手,搭上自己的胸口,又微微睁开眼,半眯着打量简若沉的神色,确定他眸子里带了喜欢,吻立刻充满了不容置喙的进攻意味,变得强势而热烈。
简若沉惊得蹬了一下腿,他本能抓住了办公桌的桌沿,以抵抗这股狂风骤雨一般,从鼻息之间涌入的纯粹感情。
关应钧教他:“不想亲了,可以踹我。”
他轻轻抚着简若沉的脊背,脑子里是他们从认识起的每一次画面。
简若沉有点缺氧,头晕目眩的捏关应钧胸口,拿手推开他换气,抬眼时,眸子里的水光几乎要荡出来了。
关应钧看着他,又去亲那双温柔起来时能溺死人的眼睛。
话就在喉咙里,但他拼了命也问不出口。
简若沉喘匀了气,抬手抹了把嘴,下意识舔了下唇瓣道:“你怎么难过了?”
审讯间谍大获全胜,陆荣被捕,陆家被查。
这不都是开心的事吗?
关应钧声音沙哑:“你……”
他将眼睛埋在简若沉颈窝,“晚上再说,先——”
简若沉想了瞬,忽然明白过来。
他掀了掀眼皮,抢了他的话头:“先做事。”
关应钧刚跟他打了个照面就看出他换了人。
这么聪明的人,听见他今天不经过审问就说出了答案,估计时察觉到他的来处。
结果昔日铁面的无情关sir不敢问。
有趣。
简若沉拽着关应钧的领子,把他的头往后提了提,又探过去亲了一口当做安慰,这才从桌子上跳下来,拍拍手,真到外面的办公室整理起诉证据去了。
得让陆荣在8月之前接受正义的审判才行,毕竟进警校后是全封闭管理,到时候可就鞭长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