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舆论的一把好手。
“你也得给你的竞争对手稍微留一点。美都新闻挂在顾有明的传媒公司下。”关应钧道。
简若沉想起戴着金丝眼镜,一派儒雅中年男斯文败类风范的顾有明,“那还是给他留着吧。”
他想了想,靠在厨房门口,看正在洗碗的关应钧,抱着手臂评价顾有明:“顾有明的经济嗅觉比陆荣都要强得多,竟然在我刚继承家业时就果断而立刻退出香江。”
“我刚往内地投了59亿,他立刻紧随其后,将转移出去的资产上市,然后流通进入内地抢占金融市场,拉开局面。”
“政治上也有魄力。在这个很多人都想要逃港的时期,他放弃了香江的身份,直接改成四川籍贯。关键是他真的有风度,不会犯法。”
简若沉总结:“可以做朋友。”
关应钧听得额角直跳。
他将手指上的泡沫冲干净,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丝不安定感。
简若沉实在是太优秀了,让人有种自己不够好的感觉。
关应钧又开了水,刷洗碗池:“顾有明今年38岁了。”
简若沉一愣:“嗯。”
这个角度,能看见关应钧用力时,隆起的,一鼓一鼓的背肌。
他思忖一瞬,轻手轻脚脱了鞋,赤脚走到关应钧侧面偷瞧对方的脸色。
哦,听他夸别的男人。
吃醋了。
又知道这个醋吃得没道理,所以隐而不发,默默刷早就锃光瓦亮的水池。
关应钧这个性格,有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
简若沉大致能推演出关应钧的想法,无非是顾有明太有钱,他也太有钱。
让关应钧觉得有点患得患失。
但其实关应钧也挺有钱的。
上交的那份工资也没干放着,混进资产里让罗叔打理,现在估计翻了好几倍。
少说也有5000万了。
五千万,他上辈子反正赚不到这么多。
关应钧余光看到简若沉没穿鞋,踩在冰凉的瓷砖上,立刻把手里的清洁用具扔了,囫囵洗了手,将人一把兜起,“入秋这么久了,寒从脚起,记得穿鞋。”
简若沉哭笑不得:“你比我爸管得都宽。”
关应钧没说话。
简若沉凑到他耳边:“至少顾有明不管别人踩在瓷砖上的时候穿不穿鞋,你把我放在心上。”
关应钧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熔过的铁水浇过。
滚烫、沸腾。
去年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简若沉的时候,他就知道。
今后的日子,理智都要往后一退再退。
简若沉稍微说一句话,哄一哄,他就完了。
怎么才10号。
他觉得自己忍不到11号了。
关应钧揽着简若沉,站在厨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把他放了下来,哑声道:“别哄我。穿好鞋去做会儿事。书房里那个卷宗还有一半没有看。我去洗澡。”
“今天不看了。”简若沉跳下来,把脚踢进拖鞋,“今天还是热。”
出了一身汗。
“我要先洗。”他说着,往浴室走,边走边扯着下摆往上提衣服,半点不讲究。
等浴缸的水放好,跨进去,趴在边缘往外看。
浴室门上镶嵌的磨砂玻璃上,透出关应钧的身形,半晌外面响起声音:“你是不是故意忘记拿换洗衣物的?”
简若沉笑着,声音轻飘飘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传出去:“是啊。”
他心里的小坏人得意得翘脚。
关应钧也算一言九鼎,说是明天再弄肯定就是明天。
那今日不撩拨,明日一样要为去年一年的撩拨付出代价。
不如今天先耍个过瘾!
否则……简若沉脑海里窜过许多上辈子跟同学去古玩市场闲逛时翻过的地摊小说。
今天要是耍不过瘾,明天他岂不是亏得血本无归?
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自己还是很有数的。
简若沉对着门外喊:“你去帮我拿一下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