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天他就没回家,在西九龙总区警署睡了一夜,醒来就干活,早上也来不及回家收拾,到时间就去了学校。
放学后又马不停蹄到总区警署来。
简若沉低声道:“有个嫌犯比较特殊,必须今天审……”
“吃晚饭了吗?”罗彬文问。
简若沉:“……现在就吃。”
罗彬文无奈叹息一声,“身体重要。”
他又叮嘱几句,问了要不要派人送饭去,这才万般不放心地挂了电话。
简若沉舒了口气,去楼下茶餐厅买了十套菠萝包套餐,拎着打包袋进了办公室,招呼空闲的同事来吃晚餐。
大家跑了一天,早就饿了,这会儿精神一放松,肚子更是唱起空城计。
毕婠婠咬了口热乎乎香喷喷,表皮甜甜的菠萝包猪排汉堡,只觉得灵魂都要香得出窍。
她嚼了嚼,又嗦一口港式奶茶,那滋味,美得让人恨不得打个颤。
她半眯着眼,仰面躺在办公椅里,半瘫着道:“天,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猪扒包。”
累了一天,午饭都没吃。
这还是重案组第一顿饭。
简若沉趁关应钧不在,开了杯奶茶,猛喝两大口。
香啊,真香。
茶多酚真叫人精神抖擞!
张星宗他们办完羁押手续回来,进门就闻见了香气。简若沉嚼着一口肉,含混道:“我请客,随便拿。”
“嘿嘿,多谢啦。”张星宗马不停蹄直奔而去,掀开一看,每个猪扒包竟然都是双层的肉!
天啊!他们重案a组竟然能吃双层大猪扒的汉堡了。
太富裕了!
曾几何时,最穷的时候,他们只敢买夹着一片黄油的菠萝包充饥。
现在想想,那种贫穷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张星宗捧着汉堡,吃得热泪盈眶,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
简若沉觉得好笑,又想贪一口奶茶,便顺手就摸向随手放在一边的塑料杯子。一摸,便摸到了一片干涩的皮肤和藏在皮肤下面微微凸起的血管。
简若沉猛地缩回手,转头看去,对上关sir似笑非笑的眼神。
关应钧低声问:“还喝不喝?”
简若沉在喝与不喝之间摇摆了一会儿。
感性上当然是想喝的,谁能在疲惫时拒绝一杯热乎乎香喷喷的奶茶呢?
但理性上,这具身体确实还需要好好养养,眼睛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便得不偿失。
再说了,关应钧那双塞着威胁的眼睛,也不像是要给他喝的样子。
简若沉想到自己在沙滩边上问关应钧讨酒喝,结果两人亲得七荤八素的事,当即摇头:“不了。”
关应钧就拿起那杯被喝过两口的奶茶,坐在简若沉身边,一边吃猪扒包一边喝。他两条腿岔开,大腿挨着简若沉的,少年身上的温度传过来,烫得人心尖都热了也没舍得挪开。
仿佛今天在同事面前腿靠着腿,今后就可以光明正大手拉着手了。
张星宗看到关应钧第三次喝了简若沉奶茶的时候,脑子里生锈的齿轮终于咔嚓咔嚓转动起来。
关sir不是有洁癖吗?
用同一根吸管,那不就和嘴对嘴一样严重吗!
要不要提醒?
这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关sir多尴尬。
要是关sir当即放下杯子漱口,那简顾问该多尴尬。
算了,还是憋着吧。
张星宗纠结着,吸管都被他咬瘪了。
最后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什么都没说。
20分钟之后,众人吃完了晚饭,准备审讯。
这会儿的西九龙总区警署,除了晚间值班的警察就没什么人了,只有重案组还灯火通明。
a组人最多,大家都在为审讯乔觉民的事发愁。
主要是乔觉民求死的意志太强,他们怕刚把他嘴里的毛巾拿出来,乔觉民就又要咬舌头。
必须先试探出乔觉民为什么寻死才行。
可是不能说话,又要怎么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