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胡乱地想着,沈迦将从刚才到现在暗暗积蓄的力气用在牙齿上,舌头一痛,嘴里马上尝到一股湿咸的血腥味,意识也跟着清明不少。
那边闫栗已经接起电话:“冯少?”
“闫栗你个狗娘养的,”那头传来冯少醉醺醺的怒骂:“你他妈今晚又干什么缺德事了,惹得我爸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我告诉你,不管你手上的是什么人,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不然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耽搁两分钟,被骂还是好的,你家那破公司就等着破产吧!”
“你……”闫栗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怎么……”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条人影撞开地下通道的门跑了进去,应急灯将他汗湿地侧脸照得清楚,赫然是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沈迦。
“快追!”
闫栗挂了电话。
然而刚追几步,黑暗那头突然传来动静。
跌跌撞撞的沈迦凭着一股韧劲儿跑到电梯边,已经尽了全力,手软地抬不起来,他恨恨地闭了闭眼,腿肚子一抽,身子也向前倒去。
就在这时,一双宽大的手握住他的肩膀,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别怕,是我!”
沈迦绷紧的心弦猛地一松,放心地晕了过去。
李寄眠紧紧地把怀里的人按进胸膛,沉沉松了口气,勉强让失衡了一晚上的心跳镇定下来。
游竟慢了半拍,伸出的手虚虚握了握拳,上下打量:“怎么这幅样子?”
李寄眠脸色一沉,眸中酝酿着某种可怕的风暴,仿佛一只安分守己多年的怪物,突然被人一刀捅在软肋上,脸上首先浮现的不是疼痛,而是暴怒。
“你们给他喂了什么?”
两拨人狭路相逢,闫栗根本来及不跑就被他们这边的保镖押住,被他的气势吓到,慌忙道:“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点肌肉松弛剂,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闻言游竟稍稍缓和下来:“那还好,新陈代谢个几轮就好了。”
“我本来也没想对他做什么。”
闫栗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他有点意思,先跟他玩玩儿而已,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啊!”
他可以说得暧昧娇憨,就是想叫人误会。
在得手之前,这件事说破天也只是一场猎艳,不会牵扯到其他,只要他咬死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只是一时兴起,又没真把沈迦怎么样,李寄眠也拿他没办法。
如果任由沈迦被方迅应带走,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想到这里闫栗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冯少那通电话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