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摇头:“我不陪你进去就已经是回避了,还有,我告诉你件事情,七天之内,你和我不能分开半步。意思是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屋子,你向来枝大叶百无禁忌,脸皮厚比城墙,这点生活必须之急,即便燃眉你也一定会不拘小节。以这些年我对你的观察,只有你让别人不好意思,向来没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所以,去吧。”
茶夜瞠目结舌,她从来不知道即墨溪竟然也是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的人。而这段话里的内容让她直恨自己为何不是胎穿过来,不然非得在他怀里好好的将这燃眉之急解一解!
什么‘即便燃眉你也一定会不拘小节’?以为你这穿的措辞我便听不出你后面的那几句——‘你向来枝大叶百无禁忌’,‘脸皮厚比城墙’?
“二爷眼神果然犀利,那茶夜就不客气了,未免动静太大污了您耳朵,建议二爷运功闭听,奴婢去去就回。”
即墨溪上前两下将她拎起紧了紧被裹往外一丢:“快去快回,药碗等着你。”
走出屏风后的茶夜,此时体内的火简直就要从眼眶里冲出来,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向净房走去,心中却在想着,要不要再倒上一回。一想到这里,她觉得唯有此法七日的时间过的才快些,唇角勾起奸笑。
放水是件舒服的事情,茶夜坐在恭桶上笑咪咪的却在想着,要怎么装病继续折腾他才合适。
回到床塌上用完了药,即墨溪去外间的软塌上歇着了。天色渐渐透了些亮来,隐隐听到外间传来极淡的浅息声。
然而,这回轮到茶夜睡不着了。
七天不能出屋,即墨溪绝不是被禁足。他母亲都死了,他怎么能在这里七天不出门?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忐忑不安之中,后三天却是茶夜被即墨溪呼来喝去的往死里使唤。即便只是这狭小的房内,即墨溪也能脚不下地的将她支使的上气不接下气。原因是:即墨溪病了。
虽不如茶夜病的厉害,但劳累过度加上夜里受寒,也垮了。
眼看着即墨溪的房间被她像翻了新似的,这宛如重新装修过一般的洁净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可看到即墨溪身子渐好又开始拿她皮糙厚什么活计都做得来拿来调侃,她不禁的开始替即墨溪担心。
她真怕再这么呆上几天,别说报恩了,她迟早会爬到房梁把柱子锯断砸他脑门送他穿越。
最后一日终于过去,待得重见天日之时,茶夜这才发现,整个抚墨轩的人并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件事。反而在茶夜踏出即墨溪房间第一步后,院中所有正在忙着手头活计的丫头仆从们,当即面朝她的方向磕拜了下去。
一刹那间,茶夜脑袋一嗡。莫非,自己以后在众人的眼里,就是即墨溪的填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