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不善,似乎对于藤弈的冒犯感到尤其不满,但碍于周围的目光,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来,眼底闪过阴冷的嘲笑意味,“行,那我跟这位同学喝一杯吧。”
藤弈笑着回敬,一杯辛辣的酒咽进喉咙,烧得慌。
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之后在店里也没再见到那人的身影。
杜常森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问说:“刚干嘛呢,那小子臭名昭着,你得离他远点,免得给自己身上惹一身骚。”
藤弈笑笑:“没关系,见不得他欺负女同学。”
杜常森搅了搅碗里的咖喱,“明天早上学校门口碰头吧?十点的飞机,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就放在寝室里头。”
“北边的天气也太干了,脸上干巴得难受。”
两人聊了几句,陆陆续续有学生组织的人过来搭话喝酒,过了一阵藤弈身上就热了起来,起初还以为是喝得多了,就拒了其他人递过来的酒杯,叫了碗醒酒汤来清口,本以为醉酒的状态会有所缓解,谁知道身上越来越热,胸口像是有火在炙烤,燥热难耐,连着下头也疼了起来。
藤弈想起了刚才的事,可他明明把下了药的橙汁倒掉换成了干净的kong,即便是杯子里有微量残留,也不应该会有这种反应吧?
他忍着燥痛取来刚才那只杯子,在杯沿上抹了一圈才发现,那人的阴险果然是名不虚传,在杯沿上也抹了一圈细粉,因为这药粉颗粒小,沾上酒水了就变得没什么颜色,这会用手指碾过去,才有轻微的粉感,难怪他察觉不出来。
他起身与杜常森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可热感不减反增,愈演愈烈,下体硬得发痛。
泰式大排档边上就有家酒店,藤弈本想着开间房自己进去解决一下,但药性猛烈,他从办完手续到上楼的这几分钟,药性牵引出欲望的同时,几乎就要卷走他的理智,又晕又热,就连走路都困难。
房间在419,他走到410时,就疼得不得不抵着墙跪下来,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眼跟前闪着重影的门牌号,想要扶着门站起来,刚起了半个身子,就软绵绵地倒下去了,脑袋还磕在410的门上,发出沉闷的咚响。
藤弈抖着手给杜常森按了个电话,“杜常森、我在旁边的酒店,我好像吃了什么药……你来接下我,我……”
“你等我下,隔壁桌在打牌,有点吵,我听不清。”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拖拽的声音,大概是杜常森起来往外走了,“你再说遍?不会上厕所没带卫生纸吧?喂?藤弈?”
杜常森开口的一瞬间,410的门忽然被打开,藤弈后背失去了依靠,跟着也就倒下去了,手机从手里磕落,摔在地上磕碎了一个角。
藤弈头昏脑涨,只见到眼前一双酒店纯棉拖鞋,和一对脚裸肌理线条,骨节分明,凸起处盘旋着青蓝色的静脉,有些晃眼。
他喘着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越界地用滚烫的手心握住其中一边,凉凉的,很硬。
“帮帮我……”
那人静了一会,俯下身把人扶起来,关上门,咔哒一声,藤弈费尽精气神稳住的理智就跟着断了。
他被扶到床上,柔软的被褥包裹着他的身体,一只冰凉的手探到他额上试了试温度,携过来一阵带着幽香的微风。
“先躺一下,给你叫个医生。”他说。
但藤弈的五感此刻全都集中在下方硬热的肉根上,哪还听得到这人在说什么,理智全失时,只知道捉住那个人撤开的手,把人拉到床上,按在身下。
藤弈说,握住那双正要挣扎的手,“我叫藤弈,南大、通信科学系……交换生。”
男人停下动作,黝黑的瞳孔望了过来。
“我的手机号,是……”藤弈艰难地报出一串数字,喉结上下动了动,“对不起……你、帮帮我,要是不愿意……就推开我,没关系、谢谢……”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些话,说自己不小心吃错了东西,还说事后他会负责,求人家帮帮他。
藤弈自己解开裤子,干净漂亮的一根就从他白色的内裤里钻出来,微微上翘着,顶端溢出一些透明的爱液。他坐在男人的身上,毫无章法地握住自己的下体,又重又快地上下抚慰,“你能、摸摸我吗?我很少自己……不太会……”
他红着一双迷离的眼,嗓音中带着婉转的哭腔,“帮帮我……”
男人垂下眼睑,将视线落在他秀气的男根上,终于如他所愿,抬起手握住了,特别烫。
“对你来说,我是陌生人。”他用指腹轻轻碾了碾手心的柱体,然后向上撸去,将深红的冠头笼进手心,“这些事,你和陌生人,也可以吗?”
藤弈喘着粗气,呼吸又重又快,刺激太大,眼眶子里被情热逼出来的眼泪落下来,砸在男人的浴袍上,“对不起……”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过了很久药性减退,藤弈才反应过来,他们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脱去,身上男人的阴茎插进自己的腿间,胸口、小腹已被他自己的精液沾满,弄得黏黏糊糊的。
肉根摩擦在一起时温度更甚,腿间的嫩肉有他的精液做润滑,使得男人轻轻动动腰就能进出自如。虽然药效已经减半,但快感真实又凶猛,最后几下男人握着他的腰狠狠撞进腿间,温热浓稠的液体射在他的肚子上,在肚脐那儿积了一小洼。
男人放开他下床,昏暗中,藤弈瞧见他左肩胛骨下头有两颗并排的痣。
“我姓陆……”
还未听他说完自己的名字,藤弈的意识就已陷入黑暗。
等再醒来,是在cherry的房间里。
藤弈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懵了近五分钟。
所以那天,他又是醉酒又是被下药,在酒店里被一个姓陆的男人收留,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然后天一亮,那个男人不见了,他也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没有做到最后,但即便是这样,以他朦胧回忆中的这些,他始终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方,就好像那个男人蓄谋已久,把早已在脑子里想过很多遍的事情逐一实践到他身上。
他说他姓陆,不会就是……
他去了杜常森房间,把人摇起来,面色惊恐:“我想起来了,离开京都大学那天,你是不是从酒店410找到我的?”
“祖宗,你干嘛啊……”杜常森睡眼惺忪,头发凌乱,“410……好像是吧,当时打你手机打不通,我都快报警了,后来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你在410,我才找到你的……”
“什么号码?”
“我的手机换过好几轮,早就没记录了,我当时急着找你,谁还管是谁啊。”杜常森说,“不过当时我找到你的时候才发现,你的手机屏幕碎了,直接黑屏,枉我给你打一晚上电话,靠。”
他想起来了,当时手机坏了,他送回手机店修,路上打进来两次电话,光听着手机铃声响,屏幕却亮不起来,愣是就给错过了接听电话的机会,而且当时维修的时候师傅说存储模块也给摔坏了,直接就给换了个手机,什么记录都没了。
那两个电话,是不是就是那晚的男人打过来的?如果是,为什么后面不再打了?
他说过要负责的。
杜常森叫他情绪低迷,清醒了些,拍拍他的肩膀,“你想起来了?”
藤弈闷闷地点了个头,“昨天喝多了,做梦想起来一些。”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藤弈沉默了一会,“我那天晚上,碰到一个人,做了一些……事,现在才想起来一些。杜常森,你说,那个人要是恰好就是我上司,我……”
杜常森眼睛瞪大了些,“你说陆琢?”
“我不确定。”藤弈皱起眉,“当时聚餐的时候他也在,而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那个人姓陆,我真的不敢确定。”
“那就确认一下。”杜常森伸了个懒腰,“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藤弈点头,“他肩胛骨下面,有两颗痣。”
杜常森想了想,笑说:“你不是说最近你们部门要去团建吗,我记得那个度假村里有温泉,泡温泉肯定要脱衣服,你到时候确认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