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无艳?告诉我,我必上报皇父摄政——”
“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每次行完房事必要我喝下这碗药,不然就威胁我说永不再来芳华殿。”
“她怎么会?”曹无期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曹无艳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我如何得知?有些事我从不敢告诉姐姐,怕姐姐担心,可是今日无艳真是觉得苦到了极点,她每次来都是满身的酒气,每次与我行房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无艳以为只要我真心对她,时间一久,她便会渐渐淡忘掉那人,可是无艳万万没想到——”后面的话已是被哽咽声淹没。
听到她的话,曹无期也觉莫名的心酸,从来没想过妹妹在宫里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见她哭的可怜,连忙安慰道:“她对你并不是无情的,我听那大夫说,这药确实对身子有滋补作用,兴许——”话到这里,曹无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续下去,只好换了话题:“不管怎样,她在宫里,也只有你一个妃子,是不是你平
日里表现的不主动?她不来,你便不去找她,就会让她觉得你并不喜欢她,你平日里需要多去找找她,让她知道你需要她,是你曹无艳需要她,爱着她,谁的心都不是石头做的不是吗?”
“这样行吗?”曹无艳止了哭泣。
“先试试看吧,时间还长着呢不是吗?那药千万不要再喝了,就算当着她的面喝下去,事后也要吐出来,只要有了孩子,她不可能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你的机会就更大了。”
“恩。”曹无艳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
出宫的路上,曹无期与楚誉擦肩而过,曹无期欲要寒暄一阵,楚誉却只是点头示意,冷漠的走过,这让曹无期大为光火,她不待见楚誉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有楚誉在,她永远都只是天字第二号宠臣,她想要做权臣,就必须做第一号的大宠臣,但是眼前的障碍,除了曹无艳无法怀上孩子,还有一个楚誉总是杵在眼前。
走在路上,正在思考怎么对付高满歌还有楚誉,却不期然手心里被谁给塞进了一个纸条,连忙攥紧了四下里看,街上人来人往,竟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把纸条拿回家里展开,写的是今夜三更南街破庙见。
没有署名,曹无期疑惑了,这是谁递的纸条?又到底该不该去呢?
奉先殿里,叶落怀诧异的看着楚誉把手中的一厚摞纸一张张展开铺在地上,慢慢的,竟是把奉先殿的空地给铺满了,时近黄昏,叶落怀拿过一盏灯半蹲在地上,照着地上楚誉铺好的纸张。
一条条相连的线是道路、一个个圆点是村庄、一排排蜿蜒的线勾勒出山峰、一道道河流贯穿山峰与村庄……
叶落怀震动了,她伸出手抚摸着这些地方,喃喃自语:“这是米城,百花谷居然是这个模样,樊城的玉屏山、宛城的凌云峰、还有盐城的鸣山……”
铺好之后,楚誉退到一边:“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走过的历朝的所有地方,每到一个地方,我就吩咐人丈量土地、走访村庄,力求精准,先前的地图是建国初期制作的,记录的并不详尽,而且错误极多,原本只有我大历十城,后来她送来了戈林的地图,从戈林最西开始,到水城最东结束,我大历,东西一共近万里。”
“近万里——”叶落怀面上浮现出说不清的情愫,是感动,是自豪,楚誉为她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她从未想过,她能给她这样一份惊喜。
“各地的县志和名人事迹正在搜集整理,我本是想等所有都完成之后再拿出来,但是因为她的事情,也因为——也因为戈林的原因,我害怕可能完不成这件事,所以就只好提前拿出来。”
“你刚刚说她送来了戈林的地图,她是谁?”叶落怀在历朝与戈林分界的地方
搜寻着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就是你通缉的人,她无意中跟我提起她想有时间了去戈林走走,我便也随口一提说若她真的去了,别忘了把她走过的地方记录下来,做成地图交给我,她就真的为了这个地图,在戈林三年,究竟受了多少苦我无法想象——试问,这样一个对我历朝忠心耿耿的人,又如何会做出刺杀你的事情呢?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我只希望你若真的抓住了她,能够给她辩解的机会。”
“罢了。”蹲累了,叶落怀便索性坐在了地上:“既然三妹你这么相信她,我便答应你,不通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