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无奈地笑笑,也知道不能拿她的玩笑话认真。
“恐怕,他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吧,女皇的心思。”半靠在床上的秦月忽然插了一句。
苏含笑一怔,回头望去,却见那人肩上披着单衣,闭着眼睛,一色慵懒,竟也消减了身上的煞气,而此刻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倒是让人耳目一清。
“你说,女皇知道穆王不是大雍血脉这件事,容贵君已经察觉了?”百里青道。
“不然何必苦苦拖着别人下水。”秦月淡然道。
“他拖若水下水?”百里青怔了怔,一时却没想明白。
苏含笑闻言也有些莫名其妙,容贵君偷人,还给那女人生了个女儿冒充大雍皇女,这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能和梅若水扯上什么关系?怎么拖他下水?
然而,下一刻,前日里在柳一巷梅若水的低语却映入脑海,此时想来,当真字字惊心!
“这样的事……蓝元帅定然会在这件事之后退出朝廷养老的,那一瞬间……陛下身上的杀气,我真觉得她会杀人灭口……”
莫非,他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那位容贵君,恐怕也是极精于利用人性弱点的。”秦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声冷笑。
“你是说,他想让若水为女皇陛下猜忌!”百里青脸色一变。
“帝王心,终难测,何况又是那样不堪入目的肮脏事,即便当下不发作,将来终究也卡着一根刺!”秦月道。
百里青默默无语,许久才叹息道:“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怕是期望着东宫迫于压力之下于他合作?或是……”秦月说着,又看看苏含笑,闭口不言。
“想看看若是母皇真的对若水有灭口之心,我当如何处置?”苏含笑一挑眉,接续了他未完的意思。
“容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秦月道。
“反正也就剩下那两个,也如同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多久了。”苏含笑冷冷一笑。
“若水倒真‘病’得是时候。”百里青的声音也恢复了柔和。
“只是我们也得回宫了。”苏含笑沉吟了一阵道,“祈福的日子也到头了,算算时间,大约明天黄昏前,仪仗就该返回京城了,我也需要混回去,到了京城,七弦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所以,我们也就只有一晚上的行动时间了。”秦月了然道。
“你不许去!”苏含笑瞪了他一眼,接着不等他回话,立刻接下去,“这回不同于容家,我已经可以从容调遣玄冥宫的人手了,不必你再去冒险,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回来你吐了多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