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处普通的民宅内。
“大长老,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个少年走进书房,轻声道。
“嗯。”玄溟关上窗子,回到书桌边坐下。
“长老,真的要暂时撤出京城?”少年很有些不服气,“百里师兄就一个人,连秦月都出京了,我们为什么要退避到这个地步?”
“白缨,你不懂。”玄溟叹了口气道,“他虽然只是一个人,却能够最大限度地借用太女的‘势’,占尽先机,无论是穆王和太女的势力比对,还是燕华对穆王的影响,在京城这个太女的主场里,我们都处于绝对下风。如今已经撕破了脸,自然没有必要再呆下去给人当靶子。”
“可是上一次,御林军和刑部也没能把我们怎么样啊。”白缨不服道。
“敌人可以随时、随地出手,而我们只能被动防御,只有千日做贼,岂有千日防贼之理?”玄溟一声冷哼道。
话音刚落,还没等白缨开口,窗外却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原来在大长老心里,我们都是贼呢。”
“什么人?”白缨脸色大变,猛地扑到了窗口。
两扇木质的窗户一震,突然裂成十七八块,掉了下来。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吹起书桌上的纸张,屋里顿时一片凌乱。
玄溟缓缓地起身,目光向外望去,只见四合院的樟树上,懒洋洋地靠着一个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一把古旧的剑,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丝毫没有高手风范。
然而,玄溟心里清楚,能够瞒过四周剑阁的耳目来到这里的,绝对不是庸手。何况,尽管自己也有些大意,但在她出声之前,的确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的异常。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白缨厉喝道。
“什么时候本小姐的名讳,随便阿猫阿狗都能问了?”女子挑了挑眉,一脸的郁闷。
“你……”白缨的小脸气得通红。
“闭嘴!”玄溟抬手制止了他的喝问,目光却落在那把古旧的长剑上,许久,才皱了皱眉道,“松纹剑,你是三年前一人一剑,荡平松山贼寇的柳知绯?”
“还算有点眼力。”柳知绯点点头,又伸了个懒腰。
“请问柳小姐与我天山剑阁有何过节?”玄溟沉声道。
“没有过节。”出乎他的意料,柳知绯回答得异常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