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柔逸诧异了,她只是去借住,又不是要去相亲。“我要穿自己的衣服。”

见她坚持,奶妈面有难色,没说什么,退出房外。

柔逸听到她似乎开了隔壁的房门对向豪捷说:“小姐不接受你的好意。”

“那就由她吧!告诉她再半个小时出发去机场。”向豪捷的声音不温不火,房门被关上了。

柔逸的心忽然被一道软软的力量箝住,原来那是他的“好意”被她微不足道的骄傲拒绝了,她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她坐在床上有点后悔。

半个小时后,她随着向豪捷和奶妈出发到机场,他戴着墨镜,坐在休旅车前座,神情又酷又冷,她和奶妈坐在后座,车上没有人主动和她交谈,她也没有主动开口。

下了车他们直接通关,她提起勇气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没买机票?”

“私人飞机干么买票。”他说得轻松。

柔逸觉得自己问了个笨问题,他是大富豪,拥有私人飞机才能彰显他的贵气啊!而她又欠了他一笔,毕竟私人飞机造价昂贵,像她这样的平民,搭上一次即是毕生荣耀了。

登机后,他没有理她,直接进了机舱最底层,打开门时里头传来女人桥柔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柔逸看见一个柔美得像天使的女孩,她有一头长及腰的金发,穿著优雅的白色连身洋装,姿态妩媚动人,惊鸿一瞥中向豪捷低头亲吻她,门随即关上了。

有好几分钟她喉头像被掐住了,涌现心头的是意外和突如其来的醋意。

“艾小姐是大人的女朋友之一。”奶妈笑了笑,坐到椅子上。

柔逸可想而知他别号“玩家”表示他游戏人生,绝不会只有这一个女朋友。她心情沉郁地坐到一张电脑桌前,幸好里头有电脑游戏,她拚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管他是否正在里头风花雪月,那并不干她的事。

但她愈是压抑自己的想法,愈感到心浮气躁,而这长途的飞行中她并未再见到他。

到达伦敦已是隔天的事了,柔逸并不知已经到了目的地,还昏沉地趴在电脑前睡。

“老天,淹大水喽!你是要继续睡还是要下飞机?”

她听见向豪捷揶揄的问话声,鼻息间充满他好闻的气息,睁眼一瞥他的俊脸就近在眼前,正倾身在对她说话,她慌乱地坐正身子,不太清醒地问:“什么淹水了?”

忽然他掏出一条手帕,拭过她的唇角,她一惊才知自己不只熟睡,还流了一滩口水。噢——好糗啊!

“瞧你睡得那么熟,真不忍心叫醒你。”他笑着。

她心悸地看着他收起帕子。“是吗?你有那么好心?”她胡乱地脱口而出,随即又后悔自己话中带刺。

“你若不走,我也懒得等你了。”向豪捷立直了身子,眼底闪过失望的星光,这小女人有时看来令人心怜,一开口却是令人望之却步。

柔逸望向四周,没见到奶妈或那位天使般的美女,那么他是真的在等她了,真是令她受宠若惊。她站了起来,背好背包,头昏昏地说:“谢谢你等我,其它人都走了,真不好意思。”

“走吧!”他懒得听她说无聊的客套话,走在前头领路,她随他离开飞机。

出关后,奶妈和仆役已在行李区候着他们,柔逸倒是没见到那美女的行踪,心情愉快了许多,随即他们就驱车前往他的府邸。

她对他壮观的府邸并不陌生,她曾在这大屋的门外守了一星期,管家见了她大吃一惊,还低声对向豪捷报备。“大人,这位记者小姐上星期来过,她在外头等了七天,我看她挺有诚意的,才告知您的去向。”

柔逸很想看向豪捷知道她这么“诚意”在找他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背对着她,她无缘见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怪罪管家的意思,因为管家的神情显得放松。

“安排一间客房给这位小姐。”他交代,随后便走出客厅之外。

柔逸不知他上哪儿去,但她只是一个寄宿者,也不便多问。她随着管家上了楼,房间被安排在三楼,不只宽敞舒适,还有许多赏玩的后现代艺术品,最棒的是浴室里有按摩浴缸的设备,而且房内的视野绝佳,从前面的窗户可见千坪草原,后面的阳台可将蓊郁的森林尽收眼底,比五星级饭店有过之无不及。

她绝不会欠他住宿费,等她一拿到卡,回到台湾马上汇款付费。

日子在等待中过了三天。

柔逸很少“近距离”的见到向豪捷,却已熟悉他的生活作息,白天他总是骑马进森林狩猎,黄昏才回来。晚上他夜夜笙歌,楼下大厅老是有开不完的舞会,热闹的声音教她难以入眠。

透过她房间后的阳台,她得知这一切,常偷偷地看他骑马的英姿,虽然遥远,但她感到安全,她更知道他的住房就在她的楼上,她听见过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爱语从阳台上飘来,那让她痛苦得无法喘息。

她对他的情意随着时间发酵,她会准时在他进森林狩猎时,在阳台守候他的出现,眼波随着他流转,注意力只集中在他身上。

他像一颗诱人的禁果,一朵震撼的火花,熨烫着她的心,但她只敢暗地里喜欢着他。

又到了夜晚,楼下的舞会正在进行,她关紧阳台的门窗,一个人躲到浴室泡在按摩浴缸里,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惹得自己困扰。

“小姐,大人问你要不要下楼去玩?”一名女侍上来问她。

柔逸惊讶着,他怎会想到邀请她?她一时慌张起来,不知要回答好还是不好。

“噢!”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身子难以克制地发颤,离开浴缸,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内心在挣扎她明知跨出界线去接近他是危险的,可心底却有股冲动,教她迫切地想去突破。

她迷惑地下了楼,大厅里满是走在时尚尖端的俊男美女,她俨然不属于这样的世界。她的勇气被削弱了,她没忘自己身无分文,只是寄人篱下,她该回去守在楼上,至少她不会迷失。于是,她不惹人注意地回身往楼梯上走。

“你要去哪里?”

她脚步顿住,腼腆地回头,向豪捷一手执着威士忌酒杯,一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玩味地瞥着她。

“我想躲起来。”这是实话。

他笑了,深黑的眼变得更富魅力。“别老是待在房里,我载你去草原上兜风。”

“我不想再欠你更多。”她得找借口开溜。

他盯着地红扑扑的脸和动人的星眸,出其不意地伸出臂膀环住她的腰,将她从楼梯上掳了下来。

她几乎是飞进他的怀里,不只惊吓,心跳更是炽狂。

“你怎么那么爱计较?”他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搂着她问。

“放开我。”她推他,手心触碰到他坚实的体魄时心慌得发颤。

“不放。”他佞笑,喝光了酒,搁下酒杯,将她带往后门外。

她一路抗拒他的“好意”直到她看见如茵的草原上停着一辆漂亮的马车,两匹姿态优雅的白马安静的伫立在月光下,她安分下来。一闪神他已轻而易举地将她拉上马车,熟稔地驾驭着。

马车缓缓前行,远离大屋的吵杂声,晚风里有他的气息,她不敢相信自己就和他近在咫尺,表面上她安静地注视马儿,心已像被吹皱了的湖水。

“喜欢吗?”他的声音像夜风拂过她悸动的心。

“嗯!谢谢你。”她呼吸灼热,抬起小脸瞥他,发现他也正低头瞧她,她急急别开脸去,他更快地落下一吻,占领了她嫣红的唇。

她的思绪纷乱,在拒绝与迎合中拉扯,他充满酒香的舌已侵入她的口中,掳获了她软润的小舌,勾魂摄魄地吻她更深,惹得她跟着微醺,残存的理智像茫然大海的一叶小舟,早已失去方向,取而代之的是销魂的热流在她体内涌窜。

她生涩地回应他,他俯下身,将她压抵在椅背上,吻得更狂更炽,她无助地喘息,他的吻缓缓往下烙在她雪白的纤颈上,他解开她的衣,顺势吻上她的香肩、浑圆的胸波

风轻吹过她的脸、她的发,她的身子一阵阵颤栗,一阵湿意在她的颊上扩散,她发现自己竟在流泪。

他听见她的低泣声,低咒自己一声,单臂将她紧抱在胸前。“别哭,我又没欺侮你。”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怀,脆弱地低喃:“你要玩的,我玩不起。”

向豪捷手臂一缩,本能地将她拥得更紧密,她实在太聪明、太有防备之心了,但她分明是对他“有意思”否则就不会天天偷偷躲在阳台上看他了!

他嗅得出她散发出的讯息,那和所有女人们对他的浓烈渴望并没有两样,一点也瞒不过他这情场老将;只不过她嫩了些,需要经过一番调教。

就把这重责大任交给他吧!

他不只要她毫无抗拒地加入他游戏人间的行列,还要她“玩”得尽兴,到时候喊停的绝不会是她。

他轻哄着,仔细为她把衣衫整理好,亲自送她回大屋,直到看她上床才离去。

她以为这是他的君子风度,对他的好感更加深了,却不知自己已落入魔鬼设计好的游戏之中。

他是个危险分子,这绝非是一场甜蜜恋情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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