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辛吃着桌上的各种果干,心里面都是甜的。祭司买的东西自己都爱吃。
她从来不去想祭司为何会知道她今天回来,因为从小到大皆是如此,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总是很清楚,特别是在这南疆内。
出了南疆这几年来,祭司自己会给祭司写信,主动告诉他一举一动。但是……这段时间,她似乎忘记了。
都是跟着唐砂太好玩了,这就是所谓的乐不思蜀吧。
还有糖葫芦,沉辛眼睛一亮,从盒子里翻出了一串糖葫芦,正准备剥开外面的糖纸,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不紧不慢,可是压迫感十足。
祭司生气了……沉辛就是知道。
沉辛站起身来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候希声。
“祭司,对不起。”自己这么久没写信,祭司一定非常担心。
“对不起?”难不成……唐砂说的是真的?
“我不该把祭司忘了。”沉辛低下了头,在外人面前毫不在乎,骄傲的沉辛,在候希声面前犹如一个小孩,沉辛对候希声是又爱又怕。
“沉辛,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吗?”候希声脸色极其难看,语气中带了一丝质问。
沉辛蹙起了眉头,难道自己没长大吗?
“唐砂说,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纵横情场了。”沉辛认真回道。
“情场?”
“唐砂说,就是和很多男儿做朋友。”沉辛觉得唐砂很厉害,什么人都能玩到一起去。
沉辛没注意到候希声的脸色此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眼见的眉头凝起了冰渣。
“所以你也想?”
“想。”她从小就没有朋友,还不容易有了唐砂和元芳。和朋友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开心。
“你心悦他?”候希声声音低沉,冷气森森。
“对呀,很喜欢。”唐砂那么好,谁都会喜欢,但是看起来,祭司不喜欢她的朋友。
候希声就这样盯着沉辛,吐不出一个字,心头莫名发堵。
想来自己养的小白菜,被别人家的猪给糟蹋了。
“以后,好好待在南疆。”
“我要去的祭司,我要和唐砂他们一起,去好多地方。”沉辛不乐意了。
“我说,不准。”候希声带了丝命令的味道,五官本就冰冷,加上这种气氛和语气,门外的梅花开始争奇斗艳,寒冬来了。
“可是唐砂说,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我。”沉辛觉得唐砂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
“她还说了什么?”候希声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女人。
“她说了好多,说男儿家都喜欢我这样的,还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火焰,我们生而为人,就是找到这把火,点燃自己。唐砂还知道好多好多,知道为什么下雨通常都在半山腰。知道我们站着的这片土地是圆的,知道为什么太阳和月亮东起西落,反正好多。我喜欢唐砂。”沉辛喋喋不休,开始说起了唐砂的好。
沉辛说完之后,候希声却沉默了。火?自己心中可有那把火?天圆地方谁人不知?太阳月亮东升西落,不是神明所创?
“我明日就把她们送出去。”候希声不容置喙道。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沉辛身边。
“为什么?唐砂说,假如喜欢一个人,就会爱屋及乌,喜欢他的朋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沉辛语气里涌现了一股莫名的委屈。
候希声一顿,下一刻确实愈发愤怒:“她不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