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脸来,拿出衙门里审犯人的威严,一拍书案,怒目厉声,“柳子逸!老夫让你结交隅谷老农你就是这样结交的?!旁的话你也不必多说,无须你兄长出面,老夫第一个不同意,你赶紧趁早死了这份心!这几日你哪都不准去,待在省院好好反思反思!”
柳恣眼看着他爹脸色变了三变,最后拍案说出一番狠话,心中空落,突然犯起拧来,“爹这是要说话不算话了,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对儿子说只要两情相悦,爹必定首肯,现在又说第一个不同意。爹就是这般教育儿子的?柳知府就是这样看待许诺的?儿子今日倒是开了眼界。儿子向来崇敬爹是君子,现在看来,倒是荒唐可笑极了!”
柳大人没想到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幼子犯浑起来气的自己心肺抽抽的疼,气的直拍桌子,“逆子!你就是这样跟你爹说话的!当真是老夫以前不曾管教你,如今干出这等自甘堕落事!不成规矩!”
柳恣见他爹气成这样,心里也难受,嘴上却不依不饶,“既然以前不曾管教,还请父亲大人高抬贵手,让我自去堕落。”
“你!”柳大人气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柳恣,气的手指直发颤,“滚!滚回去闭门思过,想我成全你丢人?门都没有!”
柳恣不甘心张张口,可看见他爹被气的涨得通红的脸,担心真给他爹急出好歹来,最终还是忍了,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第14章第十四章
柳恣被关了禁闭。柳府的下人只知道他们的小少爷这次是惹老爷发了大怒,却不晓得是何原因。柳夫人那里,柳大人也只是含糊的说柳恣闯了祸,惩戒一下而已。柳夫人习以为常,只是拿定亲的事叮嘱柳大人一番,便不再多问,却不知柳大人心中直叹气。
旁人不知原因,可柳恣身边近身侍候的丫鬟小厮却知道实情。
这日,柳恣正呆坐在院子里的水池边,看着头顶的枇杷树枝发呆。一个小丫鬟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看到自己小少爷的呆样,又是心疼又是好气。
柳恣已经被关了整整七日的禁闭。他没法往外递消息,柳恣猜他爹一定是截了他的书信,因为这期间杜韵竟然没有联系过他,也不知道他爹会拿杜韵怎么着……
度过了最初的烦躁,之后的焦虑,现在,他只有忧心。
小丫鬟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柳恣眼睛噌的一亮,扭头惊喜的看着她,“当真?杜韵来了我家?!”
小丫鬟笑着点头,“少爷别说漏嘴了,说是我告诉您的。”
“放心,”柳恣站起来理理衣衫,“他现在在哪儿?”
小丫鬟告诉他人刚过垂花门往堂屋去了,就跑了。
柳恣急不可耐,一路小跑出了省院。
柳恣穿过游廊,一抬眼就看见跟在小厮身后,闲庭信步的杜韵。
杜韵一身绿色官服,腰束革带,头戴梁冠,不怒自威,都是柳恣不曾见过的。
杜韵看到他,有些惊讶,停下脚步,转向他一礼,勾着嘴角笑道,“下官杜韵,见过柳公子,多日不见,柳公子过得……”
杜韵本想难得穿上这身官服,就想着逗他一逗,但一抬眼看见柳恣失魂落魄的站在那,眼神怔怔,立刻心中一揪,疼惜的不行。收了笑脸,皱眉盯着他,“几日不见,子逸过得不好。”
柳恣撇撇嘴,打发了小厮,走到他面前,“我带你过去,我爹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来,他必要拿你出气。”
杜韵笑笑,“我现在若是不来,岂不是要让柳大人拿你出气。”
柳恣有点感动,叹了口气,“这几天吓死我了,我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