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吧,景,真的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对,我逼你。
我不这么逼你,你能认清现实吗?……景,你不能当一辈子的鸵鸟!
……
高桥凉介,对吗?……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
提着帮景买的东西,原推开虚掩的房门,只听到黑发男人说了这三句话,他就自动退出去,谁也没惊动的合上门,靠着门板。
他安静的坐着,安静的思考,安静的重组思维。
当年为了给五十岚家创造利益,他学了一技之长,用来让自己活得更久些。五十岚不养闲人!可以这么说,他手脚轻巧的程度,便是从雪上踏过也能不留痕。
他能不让人觉察的进出,像魔法一样的不留下一丝痕迹。
从原走到卧室,听到他们的对话,算上他驻步聆听的时间,到他再退出去,总共五分钟,却能让景都觉察不到他的存在。不得不说,这种技艺神乎其神。
虚脱的坐在地上,他的头重得像灌了铅,沉沉的埋在双腿之间。方才赶得匆忙,金发上的雨水,白色大衣被染上泥污……这般仪容,对贵族的他是彻头彻尾的耻辱!
“先生,需要我送您去医务室吗?”
挥臂挡住更多的关心,他蹭着墙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锁上门。他这个模样好可耻,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怕自己也像景一样,暴怒中做出可怕的事。
……高桥凉介,是吗?
就评他的那三句话,五十岚景就该是他的!从没人这般将她逼入绝境,能在她面前说的上话的人向来宠溺,其他人根本不配让她正眼瞧。
原就是后一种人,让景瞧不起的家伙。
五十岚的教育里,没有对与错,是与非。他们只教会了景什么叫想要,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不想要就更要残酷的抛弃不。在五十岚家生活过,原最有发言权!
残暴与温柔,阴狠与单纯,狡猾与笨拙,五十岚家教不出正常人!
没人教过景什么叫做危险,她就永远不知道勇敢和莽撞不是同一意思的两种叫法,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没有危机感,是彻头彻尾的自我主义者,她活着只为了她自己。原认识的五十岚景,最真实,也最残忍,令人齿寒。
但今天,能压着她大声教训她的人,终于出现了!
原突然有点明白“鞘”的真正含义……封住狂刀的刀鞘吗?呵,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他们间真实的写照。
景这把狂刀,确也需要有人给她作刀鞘,否则她会干出可怕的事,非常非常的可怕。
“……三上老师,您好!”拨动恩师家的电话,拎上乐器,原捡起耽搁下的行程。临行前,他在前台留了话,把本来要告诉景的东西,写了下来。
他们都会在五十岚成年后丧失名字,因为届时真正的鞘会出现,而他们这些备选,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自然要让出这个名字。
真正的鞘是不需要被标记的,连五十岚都是他的,一个名字的专属称呼实在太肤浅无力!
当――
电梯门开了,景揉着酸痛的脖子,跟凉介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
“请问是640的客人吗?一位叫做原的客人有留话给您!”前台小姐把原的留言递给了景,一封很薄的信封,里面只装了一个地址。
三日后,奈良县西京町457,药师寺后
揉碎纸条,景笑得灿烂,灿烂的毛骨悚然……她收回前话,原鞘也是很有用的!至少在对付本乡鞘上,他有用的惊人!
本乡鞘,这回你死定了!
景心情好的凉介难免多看了她几眼,却也什么话都没问。
……原,难道就是那个原鞘吗?
凉介没问景,因为他有预感,他们会见面的。只要他跟景在一起,他们就一定会见面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见面会来得那么突然。
三日后,奈良县药师寺后的神社
“本乡大人,请您务必先走!”仆人侍卫扑倒在他脚边,求他先撤离。
安静的寺院被一片喧嚣取代,到处都是人在外面奔跑,喧闹声非常的吵杂。本乡鞘再也挂不住微笑,一脸阴鹜的如罗刹。
“货呢?”咬牙切齿的问,周围的人都惭愧的低下头。
“……全,全没了!”
上亿元的军火交易,说没了就没了,邪乎的让他们以为有鬼神作怪!
“鞘大人,请您先撤退,只要有您在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本乡鞘一脚踩上心窝,狠跺了脚,说这话的人吐了几口血,来不急求饶就没气了。
“再敢说这么话,杀无赦!”
暴戾的说,本乡鞘愤怒的房间内走来走去,吵杂越来越逼近,但他执意要留在现场。他不明白,安排好的交易怎么说变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