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古勒从萧灿温柔的态度不难推测出二人的关系,闻言怒声道:“哼,没想到你竟是叛徒!”
质问如刀,让云绵绵一颗赤心鲜血淋漓。
她很想解释,可此情此景下,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把万千委屈化为珍珠泪,无比幽怨地盯着坡上占有优势的男人,嘶声道:“萧灿,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要逼我,为什么!”
被暗恋的小妞怨恨,完全不符合萧灿情场浪子的作风。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竟露出比云绵绵还要痛苦的表情,深情款款道:“你错了,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难做。如果你的选择是他,只要点点头,我就立刻自刎。”
云绵绵娇躯一震,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竟占据着这么重的分量。一瞬之间,与萧灿相识以来的种种袭上心头,竟让她难过的窒息。
重重危机下,他明明占尽优势,却甘愿为了我放弃一切,这是怎样的深情?云绵绵啊云绵绵,难道你真的想看着他死掉么?
萧灿见这小妞捂着嘴,既感动又痛苦,感叹是时候再添一把火了。
他看向手中刀,一脸忧伤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你的刀么?因为就算是死,我也只愿意死在你的刀下。”
绵绵情意,比刀锋更犀利。这样用情至深的男人,天下有哪个女人能拒绝?
云绵绵肝肠寸断,紧闭的双眸挤出感动的泪水,泣声道:“不要说了,我跟你走!”
桑十双眼火辣辣的,疼的根本睁不开。一片黑暗中,耳朵却格外灵敏,当云绵绵决绝
的八字入耳,他心中一片冰凉。
唉,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用生命来泡妞,和他比起来,自己真是差的太远了……
云绵绵抹着眼泪,如燕投怀般跑到萧灿身畔。可看到一脸自嘲的桑十时,却又勇气深深的内疚,歉然道:“大巫,绵绵并非诚心骗你,只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他死,所以……对不起了。”
桑十摇摇头,低声道:“萧灿,能告诉本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吗?”
“绵绵,先找块步蒙上他的眼睛,注意不要和他对视,这小子飞眼儿功夫歹毒的很。”萧灿先断了桑十最为倚仗的傀儡术,这才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大沙漠气候干燥条件艰苦,想要请大巫去城里喝杯茶,改善改善生活而已。”
杀掉桑十很容易,一刀落下足以,却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从此以后他必将成为圣火教头号公敌,等待着无休止的暗杀与报复。
但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把他送给巡骑营,大唐朝廷严加审讯后摸清圣火教的底细,然后深入极西之地将魔教连根拔起,不仅解决了萨兰朵的麻烦,自己还会成为大唐的英雄。
这笔账傻子都会算。
桑十脸色一僵,知道落入敌手绝无幸理可言,这小子说得轻巧,却比杀人更为诛心。
他冷冷道:“萧灿,我想你与圣教之间可能存在误会,其实本座很欣赏你的才能和勇气,只要你肯摒弃前嫌加入圣教,我保证你会成为第四位大巫,地位甚至可能在本座之——嘶!!”
不用问,自然是又挨了一记刀柄。
萧灿道:“我看起来像缺心眼么?别浪费口水了,忽悠一个比你聪明的人,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像个白痴。从现在开始,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做掉你,听懂了没有。”
“啊!萧灿,我杀了你!”
暗黑狼骑从未经历过这等耻辱,见万众仰望的大巫宛如死狗般被肆意殴打,就像老子打儿子一样,多古勒再难压抑心中怒火,双腿一夹狼腹便冲了上去!
“嗷嗷嗷嗷嗷!!”
多古勒等人刚冲出去三米远,萧灿便一刀扎进桑十大腿,后者惨叫一声,鲜红的血液立刻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也让暗黑狼骑投鼠忌器。
萧灿就像赌徒,脸上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将弯刀在桑十血肉中扭了扭,怒道:“来啊,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你们上来啊!”
“萧灿,不要再折磨大巫了。”云绵绵心痛如绞,扭头用胡语道:“多古勒,你们想害死大巫么?如果你肯相信我,我保证一定不会让萧灿再伤害大巫,好不好?”
多古勒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却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屈辱地骑在狼背上,眼里的火焰足以点燃整片沙漠。可是在萧灿面前,他却像被拔了牙的老虎,纵有再多怨恨也无可奈何。
桑十一脸痛楚,额头泌出豆大的汗珠,显然从未吃过这种苦头,恨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