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灿满意地点点头,眼珠子在车厢转了一圈:“李老板,你这马车不错啊。”
讹人会上瘾是不是?
李龙恨得牙痒痒,但形势不由人,只好故作迷惑道:“这马车本来不就是您老人家的么?多谢二位载我一程,我也快到家了,在旁边下车就好。”
萧灿哈哈一笑,道:“车夫,旁边停一下。”
马车缓缓停下,李龙真的下了车,还弯着腰挥手作别。待车厢中只余下两个人,云绵绵再也忍耐不住道:“你这个贪财鬼,就这么放过他了?”
萧灿反问道:“不然如何,把他咔嚓掉么?拜托,我是厨师,不是杀手。”
云绵绵一拍大腿,道:“你不是杀手,可我是啊!我师傅教过我,斩草不除根,秋风扫落叶!”
“是春风吹又生。”萧灿叹息一声,这小妞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文化,改天有必要再去那条小巷子好好培训一下。“云绵绵,不要整天喊打喊杀行不行?女孩子的手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给男人——咳咳,今晚的月色不错啊。”
云绵绵求知欲高涨,很纯洁地问道:“跟月色有什么关系?萧灿,你把话说清楚,女人的手到底要给男人做什么?”
“做菜嘛!”萧灿应付一声,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今晚咱们这么一唬,估计李龙近期都不会再找我麻烦。可我担心时间一久,他终究会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云绵绵喃喃念道两句“做菜”,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萧灿低头沉思,忽见窗外火光点点,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正在夜巡。
云绵绵脸色一变:“巡骑营!”
“嘘!不要惊慌,跟我下车。”
萧灿知道云绵绵身份见不得光,叮嘱车夫将马车开走,找了一处街角悄悄藏身。当瞧见巡骑头领正是老熟人吴队长,他神秘一笑,嘱咐云绵绵千万不要露面后调整一下情绪,带着哭腔扑了上去:“吴队
长,救命啊!”
吴队长一怔,道:“你不是那飘香院的厨子么,找本队长有什么事?”
萧灿道:“吴队长,春雨楼老板李龙嫉恨我抢了他的生意,这几日天天派人追杀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吴队长皱了皱眉,道:“草民纠纷,自有官府解决,找我做什么?去去去!”
萧灿又抱怨几句,见吴队长不耐烦地亮了亮兵器,这才郁郁离去。可云绵绵发现,当这家伙回到自己身边时竟带着一丝坏笑,哪有半点郁闷?
“你这又是在唱哪出戏,干嘛坑完银子还要再告人家?”
萧灿解释道:“身边隐藏着两个‘杀手’,而李龙又深知这二人‘底细’。换做是你,怕不怕万一哪天咱们两个翻脸不认人?”
云绵绵略一思索,道:“你的意思是……他会报官?”
萧灿笑道:“听说他在巡骑营有靠山,而且还这么怕死,最稳妥的做法自然是借别人的手把咱们除掉,这样才一劳永逸。可是现在,你信不信就算他告到巡骑营,人家也绝不会搭理他?”
云绵绵一脸不相信道:“吹牛,就凭你和巡骑营说过几句话么?我才不信。”
二人说话间,被甩在后面的李龙已经赶上。
兴许是过惯了富贵日子,走了没多久他便气喘吁吁。当抬头看到巡骑营的人时,他明显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吴队长,我是春雨楼李龙啊,咱们一起喝过酒您还记得吗?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上报——飘香院的厨师萧灿,他其实是一个杀手,真名叫做‘中原一点红’!”
吴队长听过萧灿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李龙害人不成,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竞争对手,铁青着脸问道:“哦?一个厨子,竟会是杀手?”
李龙没听出吴队长话中的暗讽,大喜道:“对对对,他刚刚还想杀我,可凶残了!而且他还有一位助手,叫做西域一点黄……”
“你觉得老子很傻,很容易被人当刀使是么!”吴队长忍无可忍,怒吼道:“李龙,若再让老子听到你诬陷萧灿,当心我把你发配充军!”
李龙一阵凌乱:“诬、诬陷?”
吴队长怒不可遏道:“滚!!”
李龙被骂的愣了神,直到巡骑渐渐走远,才欲哭无泪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云绵绵,对萧灿未卜先知的能力彻底服气了,讶然到:“萧灿,你真是神了。”
“小场面而已。”萧灿得意地摸摸头顶,坏坏一笑:“怎么样,是不是越发觉得我深不可测,想要更深入地了解我?”
“臭美。”云绵绵盯着不远处失魂落魄的李龙,一双美眸弯成两道新月:“现在我们再做些什么?”
“不如去天外天旁那道小巷如何?可以全面提升你的综合素质。喂,你拔刀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这个色胚子,有种别跑!萧灿,看刀!”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欢乐的笑声在空寂的街上回荡,如璃的月光把两道身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