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生们又气愤又慌乱,有个被抓出去的喊道:“二殿下呢?我要见二殿下!”
华敏冷冷道:“二殿下来了。你想见,一会有的是机会。”
他只管查案,可不替朱谨深背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锅。
虽然这种“不算话”是应有之义,本就不可能真不追究。
“为什么抓我,我就站着看了下热闹而已,李司业——!”
李司业表情甚是不忍地摇头:“本官也是无法——唉,你们不要过于担心,本官会尽力为你们求情的。”
认了大概有七八个人出来,监生们已经无心上课,全拥到门前来,每个屋门前都探出挨挤着的人头。
在无数人的目光之下,李司业眼露哀求地望向华敏:“华御史,够了吧?监生们真是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
华敏还没有说话,监生们纷纷气不过地嚷道:“司业大人,不要求他,让他抓!”
“就是,有本事把我们全都抓走!”
已经被抓出来的监生受此感染,也挺了胸脯:“我们不怪司业,抓就抓,大不了不要这身功名了!”
跟着就有人附和:“要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回家去!”
众怒难犯,华敏皱了皱眉,心道,怪不得二殿下要躲出去,这场面他要在场,能被监生们问得羞死。
倒算他有先见之明。
他也没必要在这里替他顶太多仇恨,就点了头:“先带走,随本官去都察院受过一遍讯问再说。”
他打头,领着被指认的七八个监生往外走,锦衣卫在两旁紧紧护卫。身后跟着一大帮兔死狐悲出来送行的监生们。教授的五经博士与助教们节制不住,也不敢在此时硬行喝止,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地罢了。
过了太学门后,迎头遇上了正往里走回来的朱谨深一行人。
朱谨深的衣饰形貌都太显眼了,监生们哪怕是只在傍晚时见过他一面,也立刻把他认了出来,当即大哗。
唬得锦衣卫都顾不得那头被抓的监生,忙跑了过来先护住他。
华敏走过来,心内很有点幸灾乐祸地道:“殿下,快走吧。您在这里可呆不住。”
要躲不躲严实了,还跑回来,不明等着挨骂么。
朱谨深扫了他一眼,又扫过被扭手缚住的几个监生,启唇:“谁叫你抓的人?”
华敏被问懵了:“啊?不是殿下带来的手谕——”
“手谕上叫你查案,叫你抓人了吗?”朱谨深反问他,跟着就道,“把人放了。”
来查案的同一拨人还先内讧起来,监生们都看糊涂了,但朱谨深让放人当然正中他们下怀,都忙应和道:“放人,放人!”
还有人激动应和道:“学生就知道二殿下说话是算数的!”
“就是,这御史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险令我等误会了二殿下!”
华敏恼怒道:“殿下,您这样,令臣等还怎么做事。您做好人,把这些祸首都放了,臣回去靠自己胡猜办案吗?”
朱谨深问道:“你抓的是祸首?”
华敏道:“李司业指认的,那还有假!”
“我看不见得。”朱谨深回身示意,“把人押过来。”
一个灰扑扑像个小厮模样的人被从他身后那一行的尾巴处扭送了上来。
此人垂头丧气,穿得极不显眼,华敏那一边的人只以为他是跟来查案的随从一员,此时见他被推到了最前面,才发现他的双手是捆着的。
押着他的人粗鲁地拎起来他的发髻,迫他露出脸来。
正是昨晚做长篇宣讲的那个贡生。
“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