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不愿意地喊道:“姐……”
“叫老师。”凌白露打断他,“员工的安全问题必须放在第一位,你做得不对还不反省?”
时雨好在心里“哼”了一声: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感觉可真好。
凌冬至咬着后槽牙,半晌不吭声。
时雨好要的就是个态度,不能说公司剥削她这个劳动力,还觉得理所应当。
现在身为老板的凌白露都发话了,她心里的气也消了一些。
员工累死累活地干也就算了,老板要是还不知道的话,她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她的付出和努力,必须被看见和认可。
时雨好愿意给凌白露面子,大度地说:“道歉就不必了,希望凌副总在以后的工作中严格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不要再签一些为难我的合同了,我不想再收拾烂摊子。”
凌冬至抢话道:“你不做市场不知道难,跟甲方谈判还能宣读我们公司的制度?他们提的不合理要求多了去了,我已经尽量为你争取了。”
“我相信你已经尽量争取了,但是,对方提的要求太不合理的话,项目能不能不接?项目拿到手里,并不一定就会赚钱,它也有风险的。你不能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也要考虑合同签得不合理的话,我们容易违约,那可是要赔钱的。”
凌冬至说:“所以就不要违约。”
时雨好此刻的母语是无语:“难道我会故意违约吗?当然是因为有不可抗力,比如那么短的时间就是有可能赶不出来。”
凌冬至完全不把她提出来的风险问题当回事,只以结果论:“最后不都赶出来了吗?”
他是会火上浇油的,时雨好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唰”地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他吼:“那是我熬命熬出来的!”
在这一刻,她已经无法顾及凌白露的面子了,那么多次为他收拾善后,让他签的那些不合理的合同最后都有惊无险,平稳落地,看来是她错了。
她应该从第一个项目就开始摆烂,让他自己承担违约的后果,而不是在她拼尽全力为他摆平一个又一个不合理的合同以后,被他认为就是常规操作。
时雨好质问他:“你要不要看看每年有多少年轻上班族猝死的新闻?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我们怎么会这样?”凌冬至忽然问她,“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你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现在动不动就跟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