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茗听她这话,抿唇道:“我只是懒得见面,什么叫躲。”
她要怎么跟她说,每次跟裴青松相处的时候,她总会不知不觉就想起了李元朗。
“那荀玮呢?”
岑青茗不解:“荀玮怎么了?”
“军营里面好像有不少人想让你们在一起。”
“我跟他?”岑青茗莫名其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孟若华侧头看她,疑惑:“你跟他走得不是挺近的吗?”
话落,又想起岑青茗的上段感情,握着她的手郑重道:“青茗,现在没人能勉强得了你,你也不必再困宥于从前,你应该试着走出去,给自己一个机会。”
岑青茗被逗笑了,阿若大概以为自己之前被欺负狠了,才这样劝她,她摇头笑道:“不是这样的,没有人能勉强我,我跟他也不是你们想的这种关系。”
说完,岑青茗将她和荀玮之间的相识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告诉了她。
孟若华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他和李元朗居然还是好友。”
她今日才明白青茗和李元朗之间的纠葛,但按青茗的说辞,她们两人之间应当还是有情的,孟若华不免试探道:“你说会不会是他让荀玮来关照你的?”
岑青茗想起京城时他们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好笑道:“怎么可能,现在他俩撕破脸了。”
说完又想起荀玮还跟着李元朗时对她恶声恶气的样子,失笑:“他俩现在要是没撕破脸,荀玮怕是对我还是横眉冷对。”
孟若华没懂,继续问道:“那你跟荀玮?”
“我跟他聊的都是公事,他们想太多了。”
荀玮调粮后就留在了这里,最初,岑青茗压根没想理他,但后来看他不似在京城时间一样惹人厌烦,在一些行军事务上他们也能聊到一起,岑青茗有时候就与他多聊了些,但她跟荀玮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就不说他们之间的纠葛,光说她到这里的原因,她也不可能和这里的任何人在一起。
“阿若,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我也不想让别人这么觉得。”
孟若华看着岑青茗秀丽的脸上那抹坚毅,不免为之动容,“对,你可是大将军呢,你该有更多更值得你去做的事情。”
——
军营角落处。
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几个兵士围在一起烤着火交谈着:
“你们听说了吗?朝廷要派一个监军过来。”
“啊?真的假的,我们仗都快打完了吧,现在还派什么监军啊!”
“谁知道呢,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一个年岁稍长,在兵营呆了许久的兵士压低了声音:“这都是来摘桃子。”
“啥意思?”
“笨,当然是想抢军功啊,到时候咱们打赢了仗,他回去吹点牛就能升个一官半职,多舒服。”
“这也行啊?”
“当然行了,而且这么些年没打仗,那派过来的人可不得好好运作下。”
“最烦的还是得给他接风洗尘。”有人把嘴里的草根狠狠吐在地上,气愤道:“也不知来的那人是个什么脾气,像荀大人这样的也就罢了,要是来了屁事不懂瞎指挥的,那给他吃喝的东西还不如拿去喂狗!”
众人满脸认同。
岑青茗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你们这么闲的话就去多练练功,别一群人围在这里说闲话。”
众人连忙站了起来,围着岑青茗喊了一叠声的“将军”。
“将军,那监军的过两日就要来来了,到时候真要给他接风啊?”
“万一来的那人真和全子说的那样是个啥都不懂瞎指挥的咋办啊?”
“人还没来呢,你们就开始怕了?”岑青茗挑眉:“何况就算来人真是这样,还有我给你们顶着,有什么可怕?。”
众人齐笑,然后一窝蜂喊着岑青茗的封号,声响响彻云霄。
远处,黄虎看着被众人拥戴其中的岑青茗,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谁都想不到,这个曾经跟他盘踞在泰岳山的女匪,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人拥戴的大将军了,而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黄虎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笑意,这样,也挺好的。
——
十二月初八,接风宴。
神机营的人都搞不懂那监军怎么想的,都快过年了也要赶来,有人就在打趣,说对方大概是怕年前岑将军就将突厥赶跑了,这才着急忙慌地到这里来。
而此刻岑青茗正坐在主位,右下首位空缺,是那位监军的位置,孟岩等人正去外面迎他。
元常石坐在岑青茗的另一下首,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斟酌道:“其实你也看开点,我当年还没当上将军的时候就有这种事情,不过,你不一样,你算是将战局力挽狂澜的,来人不敢对你多说什么。”
岑青茗刚才只是放空静坐了一会,却没想到元常石在宽慰她,岑青茗不免好奇:“不过是个监军,我们本本分分打个仗,怎么还能生出事端来吗,他能对我说什么?”
元常石:“毕竟是监军,是直接向圣上奏报军中事务的,事情不论大小,都会被他上报给圣上,你说他权利大不大?”
“这也没事吧?”
“但要是对方夸大其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