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沉默了一阵,继而说:“那姐姐好生歇下吧。”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青兮坐在黑暗中。
以前曾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说出来,永远都不要有秘密。可你今晚连回来都不肯吗?
我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了。
云凉,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青兮摸了摸小腹,这孩子怀了八个月,从来没有感受到胎动,也许真的是个死胎么?
她第一次这样嘲笑自己,稀里糊涂地醒来,记不起任何前尘往事,仿佛只一眼就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说出来,也就是个笑话。
推开房门,走到院中,她想去梅林转转,只感觉心情压抑,也许走走能缓和很多。
梅林内白雪皑皑,两旁分别种了红梅和白梅,梅花怒放,一片清香,沁人心脾。
青兮看着一棵落光了树叶的槐树,缓慢地爬了上去,坐在树干上,两只脚在空中悠荡,摸到怀中那只玉笛。
前尘往事也并非全然没有印象,那首《魂归来兮》充斥了过去的全部回忆。
说来也是奇怪。
玉笛明明已经举到了嘴边,但她还是放下了笛子,没有吹响,因着若是吹起了那首曲子,云凉也许会赶来吧。
但也未必。
这么一想,青兮真的吹起了《魂归来兮》,如果他肯来就好了。
笛音在梅林中回荡,杳杳传来一阵脚步声,但是青兮能听出,并不是他。
来人一身白衣,在茫茫雪地中,倒有些不起眼。
“时间过得真快,三百年了,若不是我知道,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祺容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手心,缓步走近。
青兮当然知道那个“她”说的是青骨。
她坐在树上,也不下去,说:“我不是她。”
祺容打开折扇,缓摇,但看起来十分滑稽,这天寒地冻的夜晚,不知道他是作何用意。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青骨,你也不会是她。她走了。”
青兮知道青骨不在冰室,若不是因为她走了,云凉今晚也不会不回来。
她将玉笛塞回怀中,忽然身后不稳,从树枝上跌落下去,伸手去抓树枝却抓了个空。
似是刮起了风,吹得她鬓角碎发在脸上乱刮,有些痒。
祺容一步飞过来抱起了她,落地后立刻松手,说:“夫人当心。”
青兮被惊到,拍了拍衣袖,说:“多谢。”
“天快要亮了,夫人不回房吗?”
青兮点点头,向着小院的方向走,她知道身后那人还在跟随。
“你跟着我干嘛?”
祺容笑着说:“雪大路滑,怕你再跌跤。”
她刚想说不必,就算云凉不来,花醉也会来的,但是又一想,傍晚那两个魔兵来寻她不就是报告青骨的事吗。他们都忙,哪有功夫来呢……
于是她在前面快速地走着,肚子很大,走得很慢。
不知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