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忱忱那无一不精的性子,宋濯便有些发愁,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得好,京都王府的下人比陵川的还少。
蒋娴君这会儿进退不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正道发现不对,于是赶了地来。
看到蒋娴君,正道便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些姑娘们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四爷都没下马车,这姑娘竟就拦在了马头。
四少夫人呢,她竟还能在马车里坐得住?
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正道暗自感慨了一番,然后才道:“是蒋家的姑娘吧?路已经让开了,您先行?可别误了您的事儿。”
这话说得蒋娴君脸上火辣辣的,她猜到正道应该是永平王身边的人,于是竟向正道行了一礼:“这位大叔,我年幼不懂得,麻烦您带个话儿给王爷,请他莫要跟我一般计较。”
说完,蒋娴君便让自己的马车避到一旁,行是马路中间便空出老大一块来了。
“您这一声叔小的可不敢当,只是路已经让出来了,您先行也无妨。”正道笑眯眯地说。
“不了不了,求您帮忙在王爷面前说句话。”蒋娴君眼圈都红了。
“蒋姑娘不必担心,我们家王爷一贯不爱与人计较。”正道笑眯眯地说。
不爱与人计较?蒋娴君原本想笑一下,但她接着发现,这不是永平王计不计较的事,而是其他的人会怎么看自己。
“我可以亲自去向王爷赔礼道歉吗?”蒋娴君眼泪汪汪地看着正道。
“真的不必,王爷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呢。”正道冲着蒋娴君行了一礼,便转身安排去了,堵了一堆老百姓呢。
蒋娴君苦着脸收回目光,她到底对正道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看向宋濯:“四哥哥,您可不可以帮我在王爷面前说句好话?”
宋濯皱眉看着蒋娴君:“别这么叫我,我与你不熟。”
不……不熟?蒋娴君愣愣地看着宋濯:“四哥哥,小时候进宫,我们一块在皇后娘娘宫里,同一张桌子吃过饭的,我们不是玩得挺好的吗?”
这话夏忱忱听着都无语了,能同一张桌子吃饭,可想而知,那还不到七岁呢,竟就记到了现在?
偏这时,一阵风过,吹开了夏忱忱马车上的帘子,蒋娴君本能地看了过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会长的女子呢?皮肤白得像牛乳一般,那樱桃小口还润泽泽的,眼睛轻轻地一瞟,自己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一般。
蒋娴君自己都不由得捂紧了胸口。
“四哥哥,她……是谁啊?”蒋娴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要叫我四哥哥。”宋濯有些不耐烦了,这叫夏氏听见了,还以为自己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呢。
“四爷!”蒋娴君负气地喊了一声。
看了夏忱忱之后,蒋娴君忽然觉得,好看的女子也挺让人喜欢的。
“那是我家夫人。”宋濯居高临下地看着蒋娴君。
“夫……夫人?”蒋娴君一脸惊愕地看向夏忱忱。
这会儿,夏忱忱想避也避不开了,只好冲着蒋娴君笑了一下,然后颔首示意,毕竟她连这位是谁都不知道。
蒋娴君看着夏忱忱,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滋味儿,同时还夹杂着沮丧。
四爷娶了这么美貌的女子,哪里还能看得上别人呢。
如果是自己,也看不上别人的吧。
从来没有在容貌上有过任何不自信的蒋娴君,这会儿忽然有些不敢抬头看人了。
“姑娘,上车吧。”丫鬟绿妍走过来轻轻地碰了一下蒋娴君。
蒋娴君这才发现,永平王府的马车已经开始走动了。
无奈地上了马车,绿妍给蒋娴君端上一杯暖茶:“姑娘,要不要进宫跟娘娘说一声?”
蒋娴君傻傻地看着绿妍:“说什么?”
绿妍叹了口气:“虽说您已经给永平王让路了,可之前也……若落在有心人眼里,坏了您的名声可怎么是好。”
蒋娴君这会儿脑子才开始转动起来,是啊,保不齐有人说自己飞扬跋扈呢。
虽然自己是有点儿,但也是有分寸的。
“这满京都哪个王府出行像永平王那样儿。”蒋娴君不由得有些抱怨,如果不是他们的装饰太不起眼了,自己也不会认错。
绿妍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永平王府的车驾瞧着虽然朴素,但规制在那里,是自家姑娘的马车太奢华了,因此就以装饰来判断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姑娘?”绿妍看向蒋娴君。
“永平王府不会怎么样,只是要看怎样堵别人的嘴,娘一定有办法的吧。”蒋娴君想着回家一定会被娘骂,又有些沮丧了。
永平王府的马车又继续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京都永平王府门口。
京都永平王府的大门气派而雄伟,红漆的木门不像是新漆的,但也丝毫不显旧,可见保养得还是不错。
永平王府大门口站着一排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
“奴婢见过王爷。”历公公哭着面向永平王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