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图的面前跳出一个光幕露出研究员不苟言笑的脸,研究员操作着仪器扫描了他的身体,记录下基础数据后刻板地开口:“你是辅导所送来的隐性向导?已经有精神系了吗?”
研究员瞥了眼光秃秃的雏鸟,雏鸟好像受到了惊吓,立刻钻回了蓝图的头发里。研究员轻嗤了声,没再多看精神系一眼,冷漠地说:“太弱了,这样你根本不能算个合格向导。既然辅导所温和的手段没有用,那我们就下猛药了,不介意吧?”
“我有介意的权利吗?”蓝图笑了,反问道。
研究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关闭了光幕。不一会儿,几只机械手臂从格子间的角落伸展出来,一把擒住了蓝图的四肢,蓝图的头发再次一阵骚动,没毛的雏鸟露出头来,抻长了脖子发出急促的叫声:“咕啾——咕啾——”
“嗷呜——”看到蓝图被钳制住,听到雏鸟发出求救的叫声,卡维尔咆哮一声扑了上去,然而它再次扑了个空,艾里盖利无暇阻止,他的目光落到机械臂顶端的注射器上,透明的导管里装满了幽蓝发光的液体,尖锐的针头对准了蓝图的颈项,令人不安。他赶忙朝蓝图走去,还没伸出手,蓝图连带着整间格子间消失在眼前。
没有了蓝图的身影,卡维尔无头苍蝇焦躁得原地打转。艾里盖利揉着它的脑袋低声安慰了几句,没过多久场景又一次转换,一人一虎站在一间简易卧室里,卧室四壁都是可视玻璃,里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马桶和淋浴器和床只有几步之遥,而且丝毫没有遮挡,完全暴露在监控下。
艾利盖利皱着眉打量这间屋子,这不就是个监狱吗?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了。
蓝图是被机器人抬进门的,他脸色发青,突起的青筋隐隐透出那诡异的蓝色,艾里盖利忙不迭跟在机器人身边伸出手虚虚托着蓝图,仿佛这样能让蓝图感觉好受些。
“嘭——”机器人粗鲁地把蓝图摔在床上,他闷哼了声,让艾里盖利心都揪到了一块儿。没毛的小雏鸟也被甩了出来,骨碌碌在床铺上翻了几个跟头,奄奄一息地趴着。
看到这幕,卡维尔的猫脸也揪到了一块儿,额头贴着雏鸟发出轻声的呜咽,小雏鸟若有所感,忽地睁开双眼,卡维尔正要炫耀自己的功劳,忽然听见蓝图有气无力地开口:“你消停会儿吧,要不是那天来这儿例行检查的时候你突然冒出来,老子早就刑满释放去干自己的老本行了。”
老本行?难道是机械师?想起蓝图对机械师耿耿于怀的表情,艾里盖利就忍俊不禁。
雏鸟委屈地“咕啾咕啾”叫唤,它的腿又短又细,一掐就会断成两截似的,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能扑腾着皱巴巴的翅膀,使出吃奶的力气扑腾着身躯朝蓝图挪去。蓝图扫了它一眼,于心不忍地叹了口气,他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坐起来,抬手轻轻握住雏鸟重新顶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一举手,艾里盖利赫然发现他的手腕上布满了注射针孔留下的疤痕,他惊跳了眼皮,目光又挪到了蓝图的颈部,虽然有头发遮挡着,他还是看见了还流着血的注射孔。艾里盖利的瞳孔骤缩了下,垂在腿旁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蓝图还在安慰他的精神系,揉着哼唧哼唧的雏鸟说:“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说你的感觉是错的,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股强大的力量,看来有什么重量级人物也被桎梏了……还别说,黑塔的能耐真的很大。”
话音刚落,面前的情景映射再次转换,卡维尔似乎也习惯了这抽风似的变换,耐着性子等着蓝图和他的小鸟再次露面,然而这一次,画面定格在一个风格迥然不同的房间里。
这里宛若贝加尼皇家教会的圣堂,落地式的拼贴彩色玻璃窗,建筑线条处处透露出拜占庭的古典风格,地板更是精致,用渐变的蓝色马赛克拼贴出弧形的波浪,勾勒出静态的海洋。而在层层波浪中间,静卧着一只黑白相间的虎鲸。而在虎鲸的背鳍上方,悬挂着一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