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钊低头一口咬住林怀东的肩膀。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会儿两人在的地方——一间废弃的储物间。一间废弃的储物间!他几乎都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灰尘味。但林怀东手抓着他的腿,阴茎在他的屁股里用力地进出,下身汹涌的快感让章钊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
高潮的时候章钊都有些恍惚了。他缩在林怀东的怀里,为自己的放荡感到由衷的羞愧。天可怜见,他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再怎么说,这种废弃地方也太他妈脏了。就算林怀东在他屁股下边垫了两件衣服。
林怀东又扶了他下地,半蹲着给章钊穿裤子。章钊斟酌了一会,说:“我们得控制一下……”
“什么?”林怀东抬起头看他,眼睛闪闪发光。
章钊绷起脸,半晌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声,说:“没什么。”
到了后来,他们甚至在图书馆里做了一次。正好是午饭时间,馆里没什么人,林怀东又认识那个阅览室的管理员,借了钥匙,带着章钊去了阅览室最里头的休息室。做的时候章钊紧张得要命,一直竖着耳朵听外边响动,于是下边也不停条件反射地收缩,爽得林怀东呻吟都变了调。
结束时林怀东说:“我们以后得常来这些公众场合……”
章钊根本没力气说他,扣衣服的手指一顿一顿的,还在发颤。
夜深人静的时候,章钊也会想:他是不是快要完蛋了。不,他就是要完蛋了。他和林怀东在一起,根本就是在悬崖边上溜车,出事是肯定的,只看是早是晚。有时他又想:他为什么要一遍遍地心软?他为什么要一遍遍地宽纵自己?他已经三十岁了。他应该明白,这一切不会有任何好处,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林怀东太温柔、太粘人了。他对待章钊的态度,总能让章钊产生些可怕的错觉。他会躺在章钊的腿上看电视,会缩在章钊的怀里睡觉,会给章钊做饭,帮章钊晾衣服,有几次章钊要开公开课,他还特地帮章钊对词——这是一个怎样的炮友啊。这是一个具有国际主义精神,坚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高尚品质的炮友啊!
于是章钊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软化。一次又一次地后退。
看林怀东怎么说吧。他又这样很阿q精神地劝说自己:如果林怀东腻了、烦了,不想再和他来往上床了,那就结束。
不要紧,他想。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所以他不会后悔。到时候,也不会太过难过。
或许,等到和林怀东这一段过去,他又能回到他以前那样平淡的日子。谈一场一本正经、不太疯狂的恋爱;或者去相一次程剑宜一直在怂恿的亲。毕竟他也是奔四的年纪了……
章钊自嘲地笑笑,翻身看到林怀东睡梦里稍显稚气的脸孔,伸出手指,轻轻地拂过他浓密的长眉、高挺的鼻梁,半晌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六月初的时候,章钊在顺城大学图书馆里偶遇了蔡书。一开始章钊还没注意到他;是蔡书先打的招呼。章钊才从书里抬起头来。
“嘿。”蔡书笑着看他:“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章钊看向他前男友的脸,一瞬间竟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蔡书留了头发,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