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补身体的药材一定要上——心——些!”
张妈妈捏着手中的玉瓶顿时额头的冷汗渗了出来,眼神瞬间陷入了恐慌。
林氏拿起了胭脂,对着镜子缓缓涂抹在苍白干燥的唇上轻声道:“你儿子在我手底下当差,一年便是成千上万两银子的进项。”
“大家都能有银子花,全凭仰仗着我在相府里的地位,改日别的贱女人上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嬷嬷忙躬身道:“老奴这就去办!”
“很好,”林氏淡淡笑道,“此件事情绝对不能在大少爷面前透露半个字儿,不然……死!”
张嬷嬷打了个哆嗦,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装扮华丽的暖阁,窗外的风吹在了宫灯上,落下了明暗不定的摇曳影子。
嫣红的胭脂划过了林氏的唇,苍白如纸的苍老脸孔上,点了这么一抹艳色,像是暗夜中潜伏的艳鬼。
此时顾家三爷顾怀也是愁眉不展,现在过了重阳节,再有几个月便是春闱了。
他读书上面绝对不亚于大哥,在书院里是公认的才华横溢,难得一遇的才子。
他对自己春闱高中进士很有信心,说不定还能进入殿试,也为未可知。
大哥不就是探花郎嘛,他也可以做到,甚至都能做个状元郎。
大哥这个探花郎因为太过耀眼得了长平公主殿下的欣赏,做了太子殿下的幕僚。
顾怀本来也是信心满怀,偏生顾家闹出来这么一桩丑闻,这下子好了,不禁得罪了上京各个世家,更是得罪了安国公府。
安国公府李夫人的娘家人又是大名鼎鼎的书香鼎盛之家李家,还是先皇后的外家。
如今顾家算是将上京所有的权贵都得罪了一个惨,就是为了他那个拎不清的二姐姐。
现在倒好,二姐姐没有嫁入安国公府,顾家又是颜面尽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便是以后科举入仕,圈子也变狭窄了。
他有时候真的羡慕林敬元,这一次林敬元也要参加科考,人家的母亲就能审时度势,稳妥办事,眼光格局都很高。
他的母亲却只限于内宅那一亩三分地,蠢得厉害,怎么就想起来为了省钱怠慢请来的宾客?
蠢得让顾怀无话可说!
便是这几日林姨娘被父亲责罚,他和大哥都没有去看林氏一眼,糟心得慌。
顾怀独自一人离开顾相府准备去御河边找一家酒楼喝闷酒,缓解心头的郁积。
不想刚骑着马走到御河边,便遇到了几个同窗,大家都是京城的官宦子弟平日里还算玩儿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