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挨揍,皮肉伤是小,辱没尊严是大。恬不知耻的抽筋货,这天底下敢抽我屁股的,你还是第一个。阿梨简直要气疯了,提起小拳头,向他的腹部又是狠狠致命一击。墨宇的腹部还在慢慢渗血,如此雪上加霜,只觉得一阵眩晕。他晃了几晃,险些再次跌倒。
“孽障啊……”没人知道,墨宇心里滴出的血比他伤口上流的血还要多。他稳了稳心神,再不愿顾忌其他。他咬牙切齿地催动仙决,一股厚重内力凝聚于掌心,向阿梨击去……
此时,司命在一旁已无法再坐视不管。他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心,另一手拂动袖管,扫出一阵清风。墨宇击出的那股力随之尽数散去。而后,司命身上的绳子,以及将他赌得水泄不通的布条亦碎作灰烬,随风而去。
他打断怒火烧得正烈的二人,“够了,不要再闹了。”徒儿不知礼数,该好好教训一番。可墨宇毕竟是千年修为的仙尊,他也不知好歹,险些伤了她。司命亦被惹得恼羞成怒!
而今,只得先分开他们,再作打算。是以,他拉着阿梨的手,就要往回拖……
“师父,放开……徒儿!”阿梨哪里愿意善罢甘休,她竟忘记了“粘”一起的手是分不开的,只一心只想着与那抽筋货拼个鱼死网破。
司命的力气哪里是她能够比拟的,阿梨直被拖出数十步开外。墨宇也不肯如此不明不白地就算了。他跟上前来,愤愤然道,“你如此纵容一个孽徒,对得起……”对得起道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六界的苍生,对得起对你神一般崇拜的我吗?毕竟,在他面前,他有那么多自叹不如,后面的心思还是吞入了喉咙。
他们对彼此的怨念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哪怕是司命也阻止不了。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尤其是墨宇,至少也该将少出那一招补上才是。他步步紧逼,抓起阿梨后襟,欲从司命的手中将她夺下,再扒皮抽筋。
阿梨见师父依旧紧粘着自己的一只小手,只有一只手里哪里施展得开,去与背后的抽筋货拼个鱼死网破?本就被憋得迷糊不堪的阿梨,这一瞬被折磨的气憋交加,她提起司命的手,大叫,“师父,不许再粘着徒儿啦……松开!”继而,她充着他的手腕,生生咬了下去。
她出口总是这般突然,而且那小牙力道不浅,司命猝不及防,当真又惊又痛地松了手。
另一方面,墨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阿梨被司命拽得那般紧,竟突然间被他拉下来。一个惯性,使得她冲着他几近千疮百孔的腹部又是一撞。这一撞不得了,他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
墨宇不受控制地退了半步,他捂住痛彻心扉的腹部,暴怒的火焰几乎将周身炸开。没有什么再能阻止,他想要抽扁她的横心。可毕竟有她师父在近前,即便他再想抽她,也不可能有半分余地。活了三千余年也不能白活到如此糊涂,连场合都不顾。电光火石间,他拼劲余下的全部气力,转过头,抓起阿梨的肩头,向上空飞去。
阿梨的头脑里装得太多东西,忙得又一片混乱,哪里分得出一根筋去寻思师父与自己的手为何那样就分开了?她只想将内急的痛苦全部发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