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侧脸,烛火跳跃,眉眼如画,他如最忠心的信徒,用最赤诚的心脏许下愿望。
今天并非楚波光的生日,楚波光是孤儿院长大的,楚家领养他,却并不关心他,只随意地用领养他的日子当做生日。
谢谢你,盛崇安。
今日能有幸,代替你,陪晏老师庆祝生日。
其实作为楚波光,此时最真实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晏老师,晏雨铃,真的是他的母亲,他的妈妈。
可现在楚波光是代替你的位置,所以,如果是小安,如果是真真正正的小安在这里,那他只会许这一个愿望。
“我希望,妈妈的病,能够好起来。”他低低祈祷。
即使这样,晏雨铃再也不会需要楚波光。
他又没有妈妈了。
许愿完成,他眼角不期然划过一滴泪,很快隐在衬衫的领角。
米契尔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看到那滴泪落下来的时候,小指也跟着蜷缩一下,觉得有些烫。
过完生日,晏雨铃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睡了过去。
呼吸很轻很浅,仿佛一片羽毛。
楚波光守在她的病床前,慢慢吃着一块蛋糕。
“你要吃么?”
他面色如常,把蛋糕递给沉默寡言的男人。
米契尔掀起唇角:“我可不吃这种完全没营养的东西,我劝你也少吃。”
“你们除了吃,捕食,那么漫长的一生,还有什么?”
米契尔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也不知为什么话题能从一块小小的蛋糕转移到虫族的一生上。
不过看在这是小虫母第一次主动问起虫族的生活,他乐意回答。
“我们生下来就是所向披靡的战士,杀戮捕猎,听从命令,然后等着交\\配,留下个一精半子,光荣地死在宇宙里,星海、飞船、废星、敌人的实验室,都可以,我们不像你们那样讲究,这宇宙,到处都是坟墓。”因为在疗养院,米契尔欧说的相当隐晦。
楚波光没想到雄虫的一生竟然如此贫乏又无趣:“如果寿终正寝呢?你们去哪里?”
“……”
雄虫们几乎都死在战斗中,亦或是被在交\\配后被虫母吞噬,成为新一代的养料。
这只名叫米契尔的雄虫的虫生是高效的一生,他从四岁长硬骨头起,便开始军队式的训练,他连人类那种需要浪费时间清理的低营养食物都懒得吃,只食用高能高效的高等矿石。
恶魔暴君的功勋和领地并非继承而来,血腥和杀戮是他的心跳,命运曾吻过他的刀尖,荣耀掠过他的犄角,他层层晋升,知道身旁再无一虫并肩。
连基因都被他踩在脚下,狠狠碾压。虫母的信息素又如何?在夜照星上无数雄虫飞蛾扑火,做人造虫母的俘虏傻瓜,他挖下了自己的腺体,扔到敌人的面前,将所有虫母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