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睡了两个晚上了,嗓子还干着就别说话了,御医马上就到”
殊易点点头,又躺回床上,环顾四周,等了些时候,却依旧未见沈言之身影,不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无处缓解。还没等到沈言之,倒先等来了御医,御医把脉开方,提了两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缓缓道,“皇上热已退,现今也醒了,再吃几服药,休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好了”
宁卿如赶忙问,“膳食方面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御医答道,“清淡即可”
宁卿如立即吩咐宫人端清粥小菜上来,然殊易却拦了他,虚弱道,“朕没胃口,你先退下吧”
“那怎么行!你昏睡了这么久,怎么也要吃些东西再休息”,宁卿如厉声吩咐,“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端来!”
“卿如——”,殊易难耐地皱着眉头,他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宁卿如,不觉声音也冷了下来,“朕想休息了,你退下!”
侍立一旁的谢全立即意会,上前劝说道,“宁公子,您累了这么久了,赶快回宫歇息吧,皇上这儿有老仆,待皇上睡醒,一定让皇上吃些东西”
宁卿如听罢,看了看谢全,又看了看殊易不善的面色,只有妥协。替殊易掖好被角,叹了口气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殊易闭上了眼睛,未再言。
带宁卿如、御医及一干宫人都退下,屋内又重新寂静下来,外面阳光正好,寒气却逼人,从窗缝间钻进来,冻得人心口疼。谢全似看得懂殊易的心思,一直在旁守着没有离开,殊易热已退,思绪也渐渐清明,只是全身还酸痛着,有些不大畅快。
过了好一会儿,殊易才打破沉静,问道,“承欢呢?”
谢全道,“承欢公子昨夜在宣室宫彻夜照料,卯时方才回去”
“昨晚他一直在?”
“是,承欢公子担心半夜宫人偷懒,伺候不周,才来亲自照看皇上,捶腿捏肩,温水擦拭,无不精细周到”
即便言者无意,听者亦有心,更何况谢全言之有意。殊易自是听得明白,这老奴是变着法的提醒他,在他病卧床榻之时,是谁相伴照料,又是谁不顾辛劳伺候得面面俱到。
外面的日光探进房内,明亮而温柔,谢全盯着地上散落的光影,听殊易的声音如寒冰般传进来,“你倒向着那小东西说话……”
谢全猛地一僵,连忙跪下来,语气却毫无起伏,“仆不敢,仆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主子们的事,仆也只是实话实说”
殊易躺在床上,似叹了一口气,并没有闲心计较什么,只是淡淡地,淡淡地道了句,“让他来,朕要看看他……”
不过谢全并没有请到沈言之,到温德宫内时,四处寂静,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宫人们一一侍立在房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谢全知道,一般这个时候,不是承欢公子闹了气便是在休息。
强硬唤了春儿元宝去叫,敲了门轻声唤了几声,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无奈之下谢全只好亲自上阵,一嗓子喊出来差点喊破了喉咙,可还是不见沈言之有醒转的迹象。谢全这才担忧起来,问春儿,“公子回来时可有哪里不舒服?一直在房内不会出什么事了?”
春儿连忙摇摇头,“公子回来时好好的,还吩咐奴婢带着宫人去摘了菊花回来做糕点,精神好着呢,绝没有不舒服”
谢全纳闷,“这就奇怪了,怎么喊成这样也不见有动静?”
这时元宝突然道,“怕是公子昨夜累着了,睡得太沉,故叫不醒,还请公公好生回禀皇上,宽容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