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I生日即忌日(2 / 2)

「哲哥哥,你怎么载我来这里?」夏兰欣突然一个质问。

章哲修才惊觉自己竟无意识地载她往官家的方向走。「怎么回事?我们到阿武家干嘛?」

他似乎做了很多馀的事,但他不希望夏兰欣之后会埋怨他。章哲修无奈地道。「官贤斌在那。去吧,他现在很需要你。」

夏兰欣意识到章哲修语气里的不对劲,他要说的急事跟阿武有什么关联?又为何清楚阿武的行踪,直觉他要告诉她的不是什么好事。她心中焦急了起来,一直望着窗外,在快到官家前的路边发现了官贤斌的车子。

车子还未全然停下,她已匆匆拉开车门把手,章哲修随即紧急刹车。他出声要她小心,但她似乎没有听进去。

阿武的车上没人,夏兰欣更急着往官家的宅邸冲去。

她猛按着电铃不放,一丶两分钟后才有个妇人来开门。那人好像是官贤斌的婶婶,他们没有正式见过面,所以她也搞不太清楚。「阿武,不,我是问贤斌在这吗?」

对方脸色很糟,尤其看到来人是夏家的千金更加不悦。「这里不欢迎夏家的人。」

这时夏兰欣听见里头传来阿武的声音,他吼叫着。「你们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吗?」

「对不起。」夏兰欣先是道歉一声,然后强行推开门跑了进去。背后还传来妇人咒骂的声音,骂她没有家教,夏家人有多么糟糕,但她不理会。

穿过玄关,只见官家的大厅坐着官贤斌的父母,阿武站在他们正对面,夏兰欣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妈妈掩面而泣,靠在丈夫的怀中,光从阿武的背面就能看出他此刻非常的愤怒,她从未看过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对着他的父母发作。阿武是非常有礼教的人,可见他和父母所谈的事应该很严重。

「阿武。」夏兰欣唤他,官贤斌讶异回头。「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他原本要问她怎么会在这,但又收了口。他突然朝她走来,在她还没有反应前紧紧地拥住她。「兰欣。」

她听出他声音的悲伤,不由得让她跟着悲从中来。「阿武,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他抓住她的双肩猛然抬头看着她。「跟我走,我们现在就离开。」

跟着官贤斌牵起夏兰欣的手,拉着她往门口走。后方是官妈妈的呼唤,她凄厉哭喊儿子的名字,但阿武连头都没回,反倒是夏兰欣转过头看着他们俩老哭作一团。她继续跟着阿武走,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大。

章哲修的车还停在不远处,车窗被光反射着,看不清里头。她还是不了解,为什么章哲修会知道阿武家里出了事,难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官贤斌让她坐进侧座,他一上车就高速行驶起来。他的表情看来就好像……好像想死一样。夏兰欣一手按向他方向盘上的手祈求着。「阿武,别这样,有什么事你都能告诉我。我求你,你冷静一点。」

终于他的车速缓了下来,但他的脸上还是那种如同重伤的痛楚。夏兰欣强忍着鼻头的酸意,阿武究竟是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会让他这样的痛苦……

「兰欣,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说这样好不好?」官贤斌只是茫然若失地往前看,音调毫无抑扬顿挫。

她毅然抓紧他的手。「你知道我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不过你现在到底有什么心事,为何都不肯说出来?你和爸爸妈妈在吵什么?我从没看过你如此激动。」

「我……我刚刚听见他们亲口证实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夏兰欣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并不光是这个消息令她震撼,而是她想像着如果从父母口中突然听说自己并非他们所亲生,该是怎么样教人悲痛--

官贤斌平板地陈述着前不久在家中听到的事。「我妈妈说她怀孕二十周时,胎儿突然没了呼吸心跳,不得已只好流产,但是因为爷爷非常期望能抱孙,他们不忍让他伤心,一直不敢告诉爷爷事实,拖到最后他们躲到美国假装安胎。当时我父亲跟当地一位医师是好友,有一日那人告诉他急诊室有个六月大的亚裔男婴,双亲车祸不治,于是趁着那个机会把男婴调包成他们所生,那便是我。」

他的黑眸盈满泪水,夏兰欣也啜泣起来。一夕之间,听闻自己非是亲生,同时间又知道亲生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也难怪阿武会这般痛苦。「为什么这么突然说出这些,难道这件事被别人发现了吗?」她心想这个秘密都被隐瞒了近二十年,又何必在今天说出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那平日迷人的眸子此时变得空洞无比。「因为,今天你爷爷对我说,我其实是夏家的孙子。」

刚开始,她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官贤斌,他反问她一句:「难道章哲修都没对你说过?」夏兰欣才将章哲修前不久对她说过的话跟阿武说的话关连起来--章哲修说,她的大伯父和官家大姐已在十数年前就车祸双亡,这么说来阿武是大伯父的孩子?那他岂不是她的堂兄?

她开始拚命地摇头。不可能!世界上那有这么巧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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