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有饭前饮汤的习惯?”佟玖吩咐人“去,让人盛碗羊杂汤来。”
一听是羊汤还是羊杂,济兰连忙道“不必麻烦了,不必麻烦了,这就别具关外风情了。在江南能有这样的吃食,也实属难能可贵。”
佟玖道“以后我们两家是相与了,常来常往的。北面关外我自是少去不得,二爷若吃得惯,以后我差人给您送到府上去。”说完跟济兰碰了下酒碗。
肉干咸淡适口且有嚼劲,济兰点点头。
小酌了会后,佟玖兴起,拿了抽屉里的商图来铺到炕上,拿了根筷子比划着“二爷您上眼,这是我们韩家在各地的大小商铺,这是我们往日的商线。现在北面虽说断了,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打通北面到关外的商线。”
济兰掌灯到近前细看着上面的圈画的大大小小的标记“玖爷你也知道,商人么,亲兄弟明算账!这笔银子借给你,凭的就是个人情。依家妹的秉性,虽说应了借给你钱,但必定是要过问这笔钱的大小用处。不是你拿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这是自然。每一分钱的去处,我定当细细禀明。”佟玖思忖了下道“而且,既然借了钱予我,我自然要按当日你我商量好的条件行事,这些个商铺都押给二小姐。至于其他细则,还要面见了二小姐后详谈。”
灯光下的佟玖看着商图的眼睛熠熠有神,年轻稚嫩的脸庞因喝酒泛着些红晕,全身都散发着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勃勃气息和年轻人那股特有的活力。
济兰突然觉得,这个孩子让自己索然无味的生活变得多了许多乐趣和新奇,虽然要花些银子,但目前看,物超所值。
回府后的济兰,富察沁服侍她沐浴,见她浑身的酒气,有些意外的道“怎的还喝了酒么?”
“哦,在韩府用了些吃食,小酌几杯。”济兰淡淡然的轻笑着没入浴桶。
“这顿饭可就贵了,吃进去五十万两呢。”富察米嘟着嘴道“小姐就是太好心,被那韩家老九蒙蔽了。当他是个什么好样的,不还是跟他的丫鬟不清不楚。”
富察沁不明所以的听着妹妹发了这痛牢骚,本想出言呵斥一二,但见主子不以为然,也就边往浴桶里放着花瓣边问道“兰哥儿,小米说的什么五十万两啊?”
济兰睁开眼,转身看着富察沁道“我答应了借韩鹿祈五十万两周转,限其一年还清,他把韩家十一处的铺面抵押给我,我们府上各处的吃穿用度,凡是他们韩家铺里有的,都可以以物抵利银,价钱比市面儿上低两成。”
“这法子是他想出来的?”富察沁赞许的点点头,这么听着自己家倒是不亏,还成全了韩家一把。
“其实这些都不足以打动我,两成儿的便宜罢了,犯得着用五十万两去冒险么?单单只有一条儿,让我觉得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济兰酒劲上涌,睡意袭了来。
打着哈欠慵懒的道“你也知道,这几年北面关外的商线不畅,我们每年在关外收药都颇为波折,那些在关外到处都是的药材到了江南既稀有又昂贵,寻常百姓根本就抓不起。”
“他有些胆识,要去做关外的买卖。要在关外开分铺,卖江南的稻米丝绸和茶叶,走活这条商路。如若这条路真的被他走活了,我们家的药铺也可以开到关外去他的商线上去。俩家没有利益之争,又可相互扶持。那到时这里面的获利,就不是五十万这个数目了。”
“可之前关外一直都不太平,别说咱南边儿的商人,就是北边的晋商多少铺面都收了档回关了。通了南北这么长的上路,谈何容易啊?”富察沁觉得主意自然是极好,只怕是实施上要经许多磨难。
济兰出浴,披了中衣儿道“都那么容易,还有什么商机可言?我觉得他是个能闯的,就是还年轻,行事上需要些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