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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烛音:“……”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言子绪捂着嘴偷笑,刚刚的不愉快烟消云散,破案了,谢兄没有针对他,是本来说话就难听。
“砰砰!”沈烛音不和他计较,重重戳了两下写着帮希玉脱困计划的白纸,示意他看这里。
谢濯臣后知后觉自己语气过重,开始收敛情绪,“我来处理。”
沈烛音着急,飞快写字问:你的处理是指什么?
谢濯臣眉目平静道:“实现你的计划。”
他说了谎。
——
希玉被关在房里,除了有人来送吃食,谁也见不了。
这日,来送饭的小丫头离开时使了个眼色。
短暂的困惑后,希玉扒开米饭,里面藏着一个纸团。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上面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个是出逃,有人会为她规划路线,保证平西王世子找不到她。
可是……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有一个人都一定会找到她。
所以希玉选了第二个。
这天夜里,她见到了她的买主。她惶恐地瞧了锦衣玉冠的男人一眼,跪在下首有些忐忑。
已经恢复一贯谦和的楼诤半点不像凶狠之人。
“本世子叫你传话,你可去了?”
希玉惊慌地伏地,“世子恕罪,奴胆子小,藏不住事不会撒谎,所以没敢自己去,恐误了世子的事,所以叫人代传的话。”
她慌慌张张从袖子里摸出一封未署名的信,“这是她让人带回的信,是给您的。”
楼诤面无表情地走近,拿起信封拆开,看见里面状如鬼爬的字,勾起唇角。
“戌时,粟水巷二坊见,冤有头债有主,请勿牵连无辜之人。”
“粟水巷二坊?”楼诤念出声。
希玉着急投诚道:“那是奴害怕日后没有倚靠,所以存钱买下的一处栖息之所,到时候奴可以带世子过去!奴……奴还可以先世子一步去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孤身前来!或者……或者奴可以先给她下药,什么蒙汗药、软骨散、□□都可以,方便世子之后行事!”
楼诤审视的目光掠过她畏惧的脸,“你当她是傻的?”
“她虽不是傻的,却心思单纯,对朋友仗义,世子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找到奴不是吗?”
希玉抬头,“她绝不会怀疑奴的,只要世子吩咐,奴一定为世子办妥!”
楼诤轻笑,“她这般诚心待你,你却这么着急出卖她?”
“世子说笑了。”希玉垂下眉睫,“像奴这样卑贱的人,朝不保夕,情谊又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活着。与她做朋友和当世子的人相比,哪个更有前途,奴还是分得清的。”
“可真是个贱人。”楼诤低嘲,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看清她娇媚的容颜,“倒有几分颜色。”
他心情大好,“只要足够听话,安分守己,本世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世子!”
——
谢濯臣觉得自己病得有点重,这几天沈烛音总跟着他跑。哪怕分开,他无论在哪,超过一定时间,她都能循着蛛丝马迹找过来。
他觉得不妥,开始为她来找自己设置障碍。
可她真没找过来,他自己又着急,总是忍不住去想她在哪,为什么没来。
气得他又自己出现。
当然,是被自己气的。
“自投罗网”后还要被质问,沈烛音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字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装傻,“故意什么?”
“故意躲我!”她甚至还多打了几个感叹号。
谢濯臣忍俊不禁,矢口否认,“我没有。”
沈烛音原本睁大眼睛看着他,忽而又低下头,将自己写了字的纸揉皱,跑到外面去丢掉。
丑陋,真是丑陋,沈烛音想,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烦人。
“你去哪?”
谢濯臣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竟然反过来跟在她后面浪费时间。
晚饭时候她还不坐他边上了,跑去言子绪身边,跟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