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你没事吧。”
楼诤不顾糟污,将满身尘土的沈烛音扶起,手臂绕过她的后背,不动声色地扯下她的发束。
霎时长发飞舞,楼诤神色一滞,似是看呆了。叩 叩裙81四八1流96三欢迎 加入
身体的接触令沈烛音反感,甚至比她额头的疼感更难以忍受,她慌慌张张从他怀里挣脱,一副胆怯又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
“阿音你……是个姑娘?”楼诤佯装讶异,如愿见到了她羞怯的模样,“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烛音不得不装出一副迷茫而怯懦的模样。
楼诤绅士地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我先带你回去。”
“谢世子。”沈烛音低低地应了一声,像受了惊吓的无辜小鹿,楚楚可怜。
走出几步,她又顿住,“还请世子等一等。”她赶忙折回,将信件一一捡起,收入怀中。
楼诤帮她捡起脚边一封,信封上的“绪”字惹眼,信纸上的“音音”更令人遐想。
“阿音受伤了不忘这些,可是很重要的人写的?”
“朋友而已。”沈烛音轻描淡写,听出了他的试探,并不想言子绪被他盯上。
朋友?楼诤心里冷笑,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个会通信件的朋友。
而且还像个男的。
最好不是。
沈烛音逐渐缓过神来,辛才怎会突然针对她,楼诤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等偏僻之处,还出现得那么及时。
英雄救美,如果是上辈子的她,估计已经为他倾倒,完全不会去想其他的事。
楼诤将她带回了自己的舍房,还命丁德用最好的药膏给她上药。
丁德在她旁边道:“这等药膏是宫中太医调制,珍贵得很,平常人哪用得到。”
沈烛音“感动”地眨了眨眼,“世子如此慷慨,烛音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楼诤轻笑,“药膏而已,算不得什么。何况我的东西,能用在阿音这等漂亮姑娘身上,是我的福气。”
“世子……”沈烛音微微垂首,很不好意思,“世子说笑了。”
楼诤伸手摸上她的头发,“阿音是个漂亮姑娘,这算不算我和阿音之间的秘密呢?”
沈烛音腼腆一笑,“当然算了,世子待我这么好,烛音无以为报。若是世子不嫌弃,日后我常常给世子送些糕点。”她压低声音,怯怯又慇勤,“是我亲手做的……”
楼诤笑得温柔,浅浅道了一声。
“求之不得。”
……沈烛音模仿着上辈子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也怪恶心的。
难怪阿兄能看出来她喜欢楼诤,毕竟他又不瞎。
夫子院里,谢濯臣在替裴夫子整理藏书。同窗唐扬来借书,与他闲聊道:“谢兄和楼世子可在京城是故交?”
谢濯臣理著书架随口道:“不曾有过交际。”
“啊?”唐扬似是很惊讶,“我还以为,世子是和谢兄有故交,所以才特意要求住在你们隔壁的。”
“特意要求?”谢濯臣顿了顿。
唐扬在学理会兼当管事,平日负责的便是学子们舍房安排这一块。
“对啊,还是夫子特意来交待我们的。”
“既然不是为谢兄,那就只能是为烛音了?”唐扬继续猜测,“我来的路上,见到世子护着一人回舍房,还用自己的外衣将那人从头遮到脚。看身量,确实有点像烛音。”
“什么时候?”
唐扬吓了一跳,原本在书架对面的谢濯臣忽然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就刚刚啊!”
“唉!”
唐扬二丈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跑了。
沈烛音觉得累,与楼诤虚与委蛇实在耗损精力。她正琢磨着怎么脱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丁德上前开门,见到是谢濯臣便让开身来,楼诤起身相迎。
“谢兄。”
谢濯臣一眼就看到了沈烛音,额头好大个窟窿,左脸还有擦伤。
“怎么了?”
他一时忘了礼节,漠视楼诤,直接阔步到了她面前。
沈烛音刚想说话,却被楼诤抢了先。
他叹了口气绕到二人面前,“是那个亲娘在厨房烧水的辛才,前几日被大家知晓此事,他被人嘲讽了一番。不知为什么,他就认为是阿音说出去的,趁着没人推了她。”
“也怪我,若我再早一点出现,就能制止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