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不能停靠，司机开了窗探头出来骂。
杨立中咬着牙，上了那辆公交车——根本不是回家那辆，不过也无所谓，他无所事事，正好可以去溜达溜达。
陆虎跟在公交车后面，逢站必停。
杨立中下了公交车，换乘地铁，走下台阶的时候，他看见戴群山一筹莫展地找停车位，一边朝他这边看。于是他在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之后，重新举高了手，比了一个中指。
终于甩掉了戴群山，他洋洋得意地考虑着去哪里消遣，挤进地铁，看着前方的液晶广告，看了一会儿，他猛回头，果然戴群山在几米之外的人堆里，冲他挑逗地一笑。
郁闷啊！
地铁一到站，杨立中挤开人群，迅速下车，他穿梭在人群里，也不去看后面的戴群山，只顾大步流星往前走，走几步到了人少的地方，他索性撒腿狂奔。看见前方一个岔道口，上面标着卫生间的指示灯，他溜进去，迅速隐蔽。
没一会儿，戴群山走进卫生间，拉开裤子拉链撒尿，回头道：“真巧啊，你也在这里！”
杨立中无语，并且深刻地检讨，自己的反跟踪反侦察水平，因为长期不练习，果然大大地退步了。
“你干嘛老跟着我？”
“第一，可以进行专业训练；第二，我喜欢你；第三，我只能跟你近距离接触，别人都不行。”
“瞎扯，你刚刚在地铁里跟人家挤得前胸贴后背了。”
戴群山耸肩，“那个还好，毕竟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再说隔着衣服的。我的恐惧在于，无法和正常人那样跟别人接触，尤其是皮肤接触。夏天我从来不挤地铁，你没觉得我老穿长袖吗？让别人蹭一下胳膊我都觉得恶心。”
“跟我就行？”
“我说过，也会恐惧，但是可以客服。”戴群山走过来，靠得极近，鼻尖几乎顶着杨立中的鼻尖，“渴望能够战胜恐惧，暂时处于上风。”
杨立中石雕一样站着，并不退却。
戴群山的手搭上杨立中的腰，他微微歪着头，摆出要亲吻的姿势。
“暂时？”
“偶尔会失控，就好像上一次。”
“你当我是一剂良药？”
“当然不是。”戴群山小心翼翼地亲吻他，“我喜欢你啊……”
有人在旁边急急忙忙拉好裤子，洗手，并且在镜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
“我们换个地方吧。”杨立中道。
两个人坐地铁回到杨立中的住处。
戴群山本来提出，到他那边去坐坐，杨立中没同意，他更喜欢自己熟悉的环境，并且不介意戴群山的闯入。反正那只是他租住的地方，他可以随时开溜。
进了屋杨立中就开始脱衣服，他把外套和衬衫丢在地上，露出瘦削但精悍的上半身，光着膀子走到储物柜前拿出那一卷电线，他道：“还需要绑起来吗？”
“厄……要！”
杨立中于是点点头。
戴群山跟着他走进卧室，临到这个时候，他反而害怕起来。上一次他还可以努力克制那种恐惧，这一次因为杨立中知道，所以他没打算隐瞒这种恐惧。
“脱啊！”杨立中提醒他，一边已经脱掉了自己的长裤，脚一勾踢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