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去收拾你的话,如果我记住了你的名字,我会觉得很不舒服。”a停下手里的活,把背心往上一拉,直拉到后脖颈,然后就那么光着膀子在那里干活。杨立中注意到他乳-头周围长了稀稀疏疏的几根毛,汗珠细细密密地分布在他胸口,颗粒从大到小,根据毛孔的粗细整齐有序地排列着,这种规则直到耳后的一滴更大的汗珠淌过来,从中间破开新的纹路。
“换一个代号也行。”
“c?”
杨立中低头思索。
“2b,或者cc,你自己选一个。”a很不耐烦,他抄起手边的座机拨通电话,跟着爆出一连串脏话,“你今天不找人修好空调,我就把内机拆下来从19楼丢下去,丢之前我会看看楼下有没有人。”
杨立中扭头,看那个只吹风不制冷的空调内机,“我可以试试吗?”
a跟着抬头,“你会?”
杨立中道:“跟人学过。”
a放下手里的半成品印章和刻刀,在湿抹布上蹭了蹭手上的浮灰,然后到玄关的地方找出一个鞋盒,里面放了一套小型的工具,扳手起子锤子应有尽有。
五分钟后,杨立中拆开了罩子,对着管子敲敲打打。
“是不是氟氯昂跑光了,空调不制冷多半是这个毛病?”
杨立中继续卸零件,然后从鞋盒里翻找出一卷黑胶布,缠住了其中一段管子。
十五分钟后,空调送风口里吹出来的气体带上了一丝腥臭外加些许凉意,凉意慢慢加剧,a很高兴地搡了搡他的胳膊,“嘿,老实说吧,你是不是专业修空调的?”
杨立中道:“业余的。”
a道:“你不是死刑犯?”
杨立中反问:“你觉得我是死刑犯?”
a道:“我以为边远都是从死刑犯里挑人的,尼基塔,看过吗?”
杨立中道:“看过。”
a道:“这么说你不是?”
杨立中道:“我是部队上的……我以为都是从部队上挑人的。”
a点头,“我不是。”
顿了顿,a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被他挑上的?”
杨立中眨巴眨巴眼睛,“我以为你不想说。”
a点头,“我的确不想说。”
杨立中低头。
a怒道:“你笑什么?”
杨立中道:“我在笑你想告诉我,偏偏又要我自己问,可是我其实不想知道。”
a抬起下巴,一脸不满,“你就没有好奇心?”
杨立中:“没有。”
a更加不满,“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我是个死刑犯?我告诉你,我不是!”
杨立中点头,“我没觉得你是个死刑犯。”
a道:“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来头?”
杨立中很为难,“刚刚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在部队上让边远挑来的,看样子你不是,那我猜不出来,我也不想猜,推理不是我的长项,我对你是什么来头也完全没有兴趣。”
a没了脾气,也没了言语,他觉得胸口凉飕飕的,把t恤下摆一拉,将衣服从脖子后面拉回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