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也不放手,妈的,斗不过你了是吧,惠圆把包一块扔给封锐,挽袖子,三两下收了碗碟,抹净餐桌,进了厨房,打开笼头,哗啦啦,她给自己限定五分钟洗好。果然,五分钟,她擦净手,过来拿包。包挂在门把手上,封锐已经开了车门,在等她。
惠圆一脸嫌弃地坐进去。四处嗅嗅,还噘了噘嘴。刚没两分钟,她又探起身朝副驾上瞅了瞅。长卷发不见了!她又嗤笑一声。
封锐看她一路闹妖也不阻拦。
你什么时候结婚?惠圆到底没沉住气。
结什么婚?
都带回去见家长了,不结婚难道继续选妃?
你还操这心?有这闲功夫不如少做蠢事。
要你管!你爱春花雪月,我爱夜半鬼叫,各走两边。
封锐不再纠缠这口舌之争。离祥雀还有五百米的地方,让惠圆滚下车。惠圆把车门使劲摔。封锐从后视镜里看她,本不想在意,却被车门旋进来的风扑了一脸。
lily女士把年终奖品都堆出了自己办公室门口,还有易拉宝和横幅悬着。上面有她本尊和一些废材口号。路过的人都眼馋脑热。惠圆把刚在洗手间洗过没擦的手,特意对着最大个的奖品弹了几指,水珠很快在贴着塑料膜的硬壳上滚落不见。身后跟上来的同事说,怎么,也看花眼了?惠圆轻笑:打赌盒是空的。赌什么?惠圆正反一掌。同事摇摇头,想想说,我也觉得是空的。咱别贡献脑细胞了,穷命不吃天鹅肉。
晚上惠圆问封锐,公司整个二百五当领导,是空调抽还是你抽啊?
封锐说,和你比起来,二百五更容易对付些。惠圆又摔了擀面杖。
她本来要煮一碗面。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个时候的生日,不管是养父还是郎中,都会在这天给她煮碗面吃。面对惠圆来说,即普通又珍贵。尤其卧一个晶莹的荷包蛋,调好了卤汁。
封锐说,你还会爬树吧?上房揭瓦应该也熟练,不如把这房拆了吧。
惠圆就说,去死吧你。封锐看出她的恼怒与往日不同,扭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撒泼,我死了你陪不陪我?你肯定也过不下去,不如……免得日后后悔。
谁后悔?你才后悔呢。惠圆眼珠瞪得极大。
你什么时候生日?封锐盯着她问。
惠圆低头不语。
今天?这么巧?
惠圆撞开他,去捡擀面杖。
多做一碗啊,封锐说。
去死吧,惠圆小声嘀咕。她偏不做两碗,封锐拿筷子跟她抢,两人都吃了半饱。没饱,封锐说。吃饱了会短命。谁说的?科学家。这个科学家一定很好吃。脑子有病你!被你说对了!惠圆一脚在厨房,另一脚还在外跨着,就这样被亲住了。
她想把碗扣在封锐头上!
刚才的话收回,科学家不如你好吃。封锐又舔了舔自己的唇,那上面,是惠圆的余味。
有病……啊……你!惠圆除了丧失了动手的能力,连骂人也要被冻住了。
咬我是吧?她想,我也会!她把手里的利器干脆地扔进水池,撕一片厨房纸擦擦手,又擦擦嘴,封锐还在刚才的激情里,惠圆趁他未及,两手搂过他的后脑,封锐自然地身体朝她下倾,尖牙利齿就固定在了封锐的嘴上。很疼,他的第一感觉,他想引导一下,又觉得她咬得相当地紧,打算要把他的嘴咬一片下来。他嗯嗯两声,把她抱住,顾不上嘴上的流血,单手沿着她的腰肢抚摸,惠圆只觉得异样的血液流淌,两手下意识地从封锐的后颈脱开,回到腰上扯住衣服,这个动作也带松了嘴上的蛮劲,封锐反守为攻,一下脱开她的制钳,另一下却把她含住,惠圆吱呦一声,封锐摸到了她的腋窝,她破了功,想笑。弯着腰紧着胳膊找地方躲,无处可躲,封锐的大长腿架在门边,她要能忍了这胯下之辱,皆可逃。可惠圆绝不能忍。
她想着能不能拿着什么把此人敲晕。封锐却疼得先嗷嗷大叫,一定是裂了,咬穿了,得缝两针。两针不行,得三针,拆了线也是个兔儿唇。
咩咩咩,惠圆掀起自己的唇皮学了三下,哈哈哈,她笑得乐不可支。
封锐正在对着镜子看伤势。
他觉得这个小羊羔的肉,还真是不能吃急了。自己一急,就会受伤。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定力了?他从开荤到现在,桃花无数。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要为一个不起眼的人洗心革面,从一而终。在摘花的同时,他也一直奉行落英缤纷,片片如鸿毛。沾过身的,随时能断,永远不会成为羁绊。
却不知何时起,被这个女人捏到了死门。
你过来,他朝着正拿着湿巾慢悠悠揩嘴的惠圆说。
看看你造的孽。他把她拉过来,惠圆还在一个劲地狂笑。他被她笑得恍了神,意欲再试,惠圆却跳高一样跳到了沙发上,头顶比他高出一截,嗳,现在只是一瓣兔儿嘴,你再闹,就是两瓣了,哈哈,咩咩,她发咩声时很嫩,很嫩,搅得封锐心气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