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峋指尖蜷了蜷,反手将少年的手握在了掌心。
姜渔的手比他小了一号,手背纤薄,手指雪白,很轻易地就能被他完全包裹住。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闻峋胸腔中的空荡仿佛被填满了一点,躁动的血液都平息下来。
他问:“怎么了?”
姜渔眉飞色舞:“有流星,快来许愿。”
闻峋抬眼朝天空投去一瞥,发现黑漆漆的天幕上除了绽放的烟花,什么都没有,不解问:“哪里有流星?”
头顶砰然作响,姜渔指了指烟花绽开的方向,冲他眨眨眼睛:“那里呀。”
只见一颗星子从低处的山林间冲向天幕,绽放出灿金色的光辉,又拖着亮闪闪的长尾,在夜空中划出漂亮的金色弧线。
恰似一颗颗闪亮的流星。
闻峋眸光微动。
姜渔身上有一种难得的干净与纯真,像涉世未深的孩童,所有的情绪都单纯又明晰,但同时,闻峋又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始终没有完全看透姜渔。
他的直觉从没有出过错。
少年看似简单,又似笼着迷雾,这样矛盾的组合,让闻峋心里总是难以自制地涌现出不安。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喜欢姜渔,无论少年身上还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他都会将人一寸不离地,牢牢抓在手里。
闻峋走过去,踏上那个地势稍高的,被少年当作最佳观景台的地方,伸出手臂,从后方圈住正对着烟花双手合十的姜渔。
他低唇,细细地啄吻少年温热柔软的耳垂:“许的什么愿望?”
姜渔睁开眼,哼哼唧唧地推他:“你是笨蛋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闻峋一顿,修长有力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开,依然把白腻滑溜的少年困在自己怀里。
他说:“这个世上的绝大部分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钱和权,可以做到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而这两样,闻峋都不缺。
姜渔却撇了撇唇角:“你又不是神仙。”
看着他这副耍娇的模样,男人眼底漫上笑意:“小渔的愿望,要神仙才能实现吗?”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姜渔不假思索地答:“差不多吧。”
空气静默了一瞬。
闻峋眼里宠溺的笑意像是微弱的烛火般,一寸寸黯下去,直至冰凉。
姜渔不缺钱,不需要求财。
少年渴望的一直都是爱与被爱。
但如果只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爱,想要和他一生一世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又何须求助神佛。
池水旁灯火朦胧,昏暗的光线将男人眸中情绪掩得看不分明。
闻峋本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姜渔心思都在烟花上,也并未察觉到此刻微妙的变化,还笑盈盈地扑进男人怀里,肌肤相亲地贴着:“你也快点许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