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人刚起床,安城知县不知从哪儿收到的风声,亲自来客栈里见贤王妃,早早过来,还抬来了不少见面礼。
待沈秋梅肿着眼从屋里出来时,就看到三弟媳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三弟媳处理这些事情总是十分妥当,沈秋梅自叹不如的。
安城知县听说才来上任两年,根本没有见过任家人,自然也不知贤王妃是谁,初始来客栈时,还将任婆子认成了贤王妃,被任婆子说了一句,这会儿一脸面色惭愧的样子。
宋九看着眼前年纪约三十上下的安城知县,以及那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官兵们,她没有发话。
安城百姓比饥荒年还要惨,倒是这安城的官差们个个养得结实,不知阳城矿场案,安城知县和官差可知晓?
“都起来吧,我们只是回乡祭祖,不必拘礼。”
安城知县带着官兵起了身,就说要邀任家人去知县府,说这客栈里太过简陋,并说原先晋王妃的宅子,时常有人收拾,是安城的禁地,若不然也可以去王妃宅子里也好过这破烂的客栈。
宋九看向古知县,问起他的知县府座落何处?
古知县说是在城南书院附近,平素也有拜入他门下的弟子,所以在书院附近也是安宁。
宋九一听,将古知县打量了一眼,说道:“我听说城南书院如今多权贵子弟前来求学,不知知县收了几名学生?”
看着是一个问题,却是问出了两个关键信息。
安城街头连男丁都不曾见了,城南书院却还有学生读书,古知县也收了学生,这不是个笑话么?
所以阳城矿场案这一场动荡,怎么样也不会波及到权贵富绅们的身上。
至于这新上任没两年的古知县,科举高中进士,却在这穷山僻壤之地收起了学生,是真的天纵奇才的好学生,还是说这是他笼络地方富绅权贵的手段?
古知县额头冒汗,总感觉这位年纪与他相当的贤王妃有种能看透人心的感觉,似乎自己说的话都能被对方看穿一样。
“下官的确收了三个学生,皆是一等一的好苗子,下官爱才,方是收下他们,来年乡试,必有机会中举。”
“古知县的学生自是能中举的。”
宋九这话说得古知县心怦怦直跳,贤王妃这才来安城,她莫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知县府便不去了。”
宋九朝周围客栈里那些跑腿的妇人看去一眼,“客栈虽然简陋,却很安心,那处晋王妃的宅子,来日我会将之处理掉,也不必再保留,更不用成为安城百姓的禁地。”
“我们回乡祭祖而来,城里只是暂住一夜缓解疲惫,今日便要回乡下去。”
宋九看向任婆子,“娘,咱们收拾收拾,这就回去了。”
任婆子点头,回头带着两儿媳妇收拾行李去。
宋九这又回头看向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古知县,说道:“客栈开着大门做生意,各位站在这儿也会影响客栈的生意,要不你们先回衙门去,耽搁了公事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