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可行。
典礼的后方,顾谨言在蓉姐儿的指点下,轻松的拿下了十个下人,这些人当中有几位权贵府上的下人,也有宫里一路跟着出来的太监。
乍一看,这十来人毫无瓜葛,但是蓉姐儿就这么的笃定,顾谨言开始还有些不太相信,只觉得即使抓错了,也先将人给抓了再说,事后再想办法圆了此事。
可是当这十人被扣押到一处时,顾谨言明显在几人的脸上看到了慌张。
的确,这些下人按理是互不相识,互不通气的,可是抓到了一起,他们的慌张中没有陌生感,没有在第一时间打探其他人的来处,而是个个都显得异常的沉默。
顾谨言一脸佩服的看向蓉姐儿,他猜测着这孩子突然从高台上下来,定是妹妹贤王妃的嘱咐,不然孩子哪懂这些呢。
而且顾谨言坚信宋九有过人的识人之术,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人抓了,蓉姐儿却仍旧不松懈,像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她还要求顾谨言带人守住几处路口,担心还有余孽。
埋下那么多的火药,足够将祭坛一锅端了,而且今日皇上和太子都在,在天下人的眼里,荣家子嗣不丰,今日若是皇上和太子都炸死在这祭坛上,天下必将大乱。
蓉姐儿紧紧地盯着官道上,他们要等来的人快到了吧,今日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高台之上,祭文已念完,礼成,宋九刚起身,夕妃突然回身朝底下文武大臣喊道:“诸位,本宫今日有话要说。”
夕妃一句话,晋王差一点儿没站稳,晋王气坏了,怒喊:“荣夕。”
夕妃却是没有理会晋王。
宋九朝任明宇看去一眼,外围的几个孩子早已经朝她走来。
任明宇心神领会,立即来到了宋九的身边,宋九小声问道:“可有牛毛针带在身上?”
任明宇脸色微变,但没有多问,快速从袖里摸出一物塞到了宋九的手中。
宋九手握牛毛针,她只要将东西交给她夫君,依着她夫君的功夫,这根牛毛针能够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夕妃的性命。
夕妃来到列位大臣的上方,说起她这些年和亲离开故土的难处,以及她对燕国的思念和记挂。
夕妃的言语间好不动情,说得底下几位老臣眼眶一红,个个想起了先帝的恩惠,长公主可是先帝唯一的心肝女儿,今日祭祖,先帝定也在上天看着这个女儿平安归来了。
夕妃说着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大臣里,平西侯武定广却是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看了看天色,心头想着:“有杀气呢,怎么还不动手呢?”
“长公主说这些煽情的何用,真是难以理解的妇人之仁,既然当年和亲吃了苦,今日更该报复了回去。”
武定广这么想着,眼神中也失去了耐心。
随着夕妃还在说话,天色突然变暗,最先发现天生异样的是南宫阳,他猛然抬头看向天边,喃喃自语道:“是凶兆,天生异相了。”
天暗了下来,原本阳光明朗的天气又起了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