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黑市的舆图,宋九也有些动心,她面上一喜,问道:“条件是什么?”
默见她上了钩,神色傲慢了许多。
目光看向他绑着的双手双脚。
宋九朝夫君看去一眼,任荣长这就来到默的身边,只见手腕一动,手中匕首乍现,默心头一惊,刚要闪躲,没想刀锋一闪,匕首又收了起来,而默身上的麻绳直接被割断了。
好厉害的刀法,刚才他要是下了杀心,他必死无疑。
被解了绑的默终于开了口:“画下黑市舆——”默刚说话,一颗黑色药丸突然射入他的嘴中,都来不及反应就咽了下去,他惊恐的看着眼前夫妻二人。
“是什么?”
宋九含笑开口:“别担心,不过是让人说真话的药丸罢了。”
“是毒药?”
默脸色大变。
隔壁屋里正靠在墙边听着动静的谙蛮娜听到宋九给她情郎喂了毒药,心头一惊,就要冲隔壁屋里找情郎去,没想才出里间,外头陈佐和陈佑带着佩刀像两尊门神一般守在那儿,看谙蛮娜的眼神可是半点不客气。
谙蛮娜才知道后怕,宋姐姐可不是她想象中的温善。
谙蛮娜抚着小腹,不得不退回里间,又站在墙角听了起来。
这边屋里,默被迫吞下了毒药,心头暗恨,冷声道:“黑市的舆图你们休想得到,邬启竟然害我,我与他势不两立。”
“你不画出黑市舆图,那你也得不到解药,不过在此之前,你今日带走小公主去往北皇城,恐怕骗不了我。”宋九冷淡地看着他。
“你所说的国君在监视二王子府,在我看来可未必,那是他的儿子,立太子贤能者得之,他可以不立二王子为太子,却绝无理由监视自己的儿子。”
“所以你骗了邬启,你在拖延时间,而这一次不得不将小公主带走,不是为了光明正大与之成亲,而是将她在北皇城软禁起来,将来好拿捏谙蛮族。”
默面色阴狠的看向宋九,嘴唇抿紧成一线。
“你当初为何去边关,又是如何受得伤?又正好在谙蛮族的地盘遇上了小公主?此事不难查的。”
“你做为没有根基的上京城勇士,你是如何走到今日成为宫卫长,成为国君身边最信任的人,这背后恐怕也有勤先生的谋划。”
“自始至终,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辅佐二王子成为太子,从而成为寮国国君。”
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双手握紧成拳,若不是任荣长就在他面前,随时可以取他性命,他大概已经气得想要掐死宋九了吧。
“控制谙蛮族,打击乙室部,克制其他几部的势力,最终权力落在勤先生手上,而你是勤先生一手提拔,将来定是前程无量。”
“若有可能,在某一日,你还是手刃国君立功的唯一人选,所以将你安置在宫卫营中,再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宋九的话就像在剖析默的所思所想,她太可怕了,默开始质疑起来,他们真的是邬启的人么?她是魔鬼吧,她能知道他心头所有想法,他只要想到的似乎她都能窥视。
默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却足以证明宋九没有说错,隔壁屋里正听着的谙蛮娜,无意中发现软帘下被掏空的墙洞,她连忙挑开帘子朝隔壁屋偷看,正好看到床榻上坐着的默。
此时默红着眼眶阴冷的抬头看向宋九,咬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知道我心头所有的想法?”
宋九明显感觉到了那堵墙后方的目光,她内心一叹,平静的剖开这血淋淋的现实,说道:“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没有否认,我并没有说错。”
“邬启被你骗了,谙蛮族小公主被你骗了,你现在还要带走谙蛮娜,将她软禁皇城。”
“可是,你可知自打二王子残了后,勤先生已经转投了大王子府,指不定此刻他已经出卖了你。”
宋九这话一出口,默哈哈大笑,腥红的眼眶,带着喋血的目光紧紧盯着宋九,“你错了,勤先生是绝不会背叛二王子的,因为他的女人生下的正是二王子的种。”
“二王子废了算什么,只有握住了这个孩子,谁也无法动弹勤先生的地位。”
宋九震惊了,勤焕好阴险,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你以为勤先生投靠了大王子府么?不过是给二王子拖延养伤的时间罢了,那些火药不过稳住大王子的伎俩。”
默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所以邬启被大王子和乙室部追杀,可是因为那些工匠?”
默说到这儿笑得越发猖狂,半晌才停住了笑,得意说道:“在邬启放走我的时候我就将邬启是谙蛮族人的消息告诉了勤先生。”
“这些不过是勤先生设下的陷阱,利用一些懦弱的老工匠,废了邬启在上京城的名声,再利用乙室部的人杀了术虎族人,从而结下仇怨,广而告之,一些无用之人却换来二王子府的贤名和太平,这就是如诸葛先生般存在的勤先生。”
默很得意,不过要是早知道邬启带走的是那些工匠,他或许还能想办法从邬启手上得之,懦弱的老工匠还能再利用一回,在国君面前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