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魏贵妃先行离开,王府尹抹了一把额头汗,留下来善后。
厨工的尸体被送入义庄,来参加腊月宴的贵夫人和小姐们,交代他们若是有线索就提供,没有的,也都各自散去。
很快兰芳斋的大门上了官衙的封条,好好的兰芳斋关门了。
那些离开的权贵夫人们可不敢再停留,纷纷坐车离去。
人群里的聂娇,才从楼里出来,心头还很震撼,突然被聂家的护卫给抓住,很快将聂娇带到了对面的钱庄二楼。
聂正裘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他聂正裘要对付的人,没有对付不了的。
然而聂娇看着得意的父亲,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她父亲的计谋得了逞,可是为何感觉到不对劲,甚至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了。
聂正裘挥退下人,这才沉着脸开口:“看了一场热闹总该知足了,我明日便给皇上送上折子,催一催你和晋王的婚事,是时候办婚礼了。”
聂娇听到这话心头就不舒服,语气冷淡地说道:“爹,一个生下太子的贤王妃说坐牢就坐牢,爹手握万贯钱财的皇商,下场会比贤王妃更好么?”
聂正裘怒了。
“你懂什么,成王败寇,你爹我会像贤王妃那样愚蠢么?想必这消息很快会传到晋王耳中,无用的任家人,想要救出贤王妃只有晋王出面,如此也能将晋王召回。”
“娇姐儿好好准备准备,你马上就要成为晋王妃。”
聂正裘还在得意着,聂娇却是垂下了眼帘,并没有接话。
“咱们聂家之志向,又岂会是一个皇商的身份,等你做了晋王妃,咱们聂家便像那些权贵们一样,一代一代的扎根皇城,将来高官厚禄享之不尽。”
“说什么商人低贱不可参加科举,哼,咱们聂家又何必在乎科举试,那些不过是瞒骗寒门学子的伎俩罢了。”
聂正裘叫来下人,将女儿聂娇强行押回聂府,并派了更多的府卫看住了内院门庭,直到女儿成婚为止,都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送聂娇回去的正是聂府的大总管,一路上聂娇沉默无言,也没有反抗,大总管叹了口气,也没了办法。
就在宋九被关押入牢房没多久,丑奴带着楼里的打手回来了,她坐在马背上匆匆赶来兰芳斋,没想到兰芳斋已经上了封条。m.
丑奴暗感不妙。
暗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丑奴定睛一看,不正是蓉妹妹。
蓉姐儿的嘴张了张,可惜说不出话来,又没时间在地上写字了,直接拉着丑奴就走。
两姐妹坐进马车,赶车的正是陶总管,马车直接朝皇宫里去了。
去往皇宫的路上,丑奴才明白事情的经过,气得不轻,她在枣村耽搁了时间,设下的机关术将那些人困住了,没想到那聂府的护卫狡猾,兵分两路而不知。
就在丑奴抓到人正要往京城赶时,反而中了对方的埋伏,好在三叔来得及时。
丑奴气乎乎的说道:“三叔正带着那些人去寻找村里人的下落,姓聂的将枣村的村民给抓了威胁村长。”
“三叔交代我先回城报信,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丑奴说到这儿抹了一把眼泪,蓉姐儿却在焦急中慢慢地冷静下来,她拉着丑奴的手,在她掌中写着:“三婶的事很奇怪,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丑奴没明白,疑惑的看着蓉姐儿。
蓉姐儿却是捂着额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到了。”陶总管在马车外传话。
两姐妹立即下了马车,到了宫门处,宫里的禁卫军见到两人倒是让了行,两人直奔御书房。
然而当两姐妹匆匆赶到御书房外时,唐公公却将两人拦在了门外,并劝着两人先回去,案子的事自有三司会审,劝她们两人莫插手。
蓉姐儿一想到三婶要关在那阴暗的牢里待上一夜,心头就难受无比,立即拉着丑奴在御书房外跪了下来。
唐公公见了,一脸的无可奈何,两人这般固执,也只好任由她们跪着。
长公主府,莫如水带着两位绣娘将长公主入冬的新款衣裳送了过来,就在两月前,莫如水因为给长公主送了一块手帕,突然撤了禁令,她可以出入小院了。
莫如水进了殿,此时殿里正好有护卫长在禀报着,说的正是今日兰芳斋所发生的事。
长公主身边还有阿奇和公子楚相伴,此时没有弹琴,殿里很安静。
莫如水听到那护卫长提及贤王妃,她还有些疑惑,倒不知京城里多了一位贤王,看来许久不出小院,连外头的消息都不清楚了,等会儿回去,可得花些银子问一问那些管事。
长公主倒也不避开下人,听完护卫长的话,想了想说道:“地下暗河,那是死罪,皇上这是要杀鸡儆猴,派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谁要谋害宋氏?”
长公主的心头似乎想到一人。
一旁给长公主斟茶的阿奇明显的手一抖,茶水溅到桌上了,长公主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