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试探的建议道:“少夫人言重了,正中间之位,该得皇上亲笔题字挂上去,我夫君不及。”
这是在提醒宋九,身为皇家儿媳妇,开张的时候连皇室中人都不曾送来贺礼的意思么?如此看来,她在皇室中也没有多受人待见呢,不过是因为子嗣的原因才认祖归宗的吧。
宋九倒是不慌不忙的接了话:“夫人这话说的不对,皇上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岂能随意提字,而我父王不过是武将出身,提字不合适,但是相府不同。”
“文臣之首,相爷腹有诗书,学富五车,挂上相爷的提字,最好不过了。”
宋九这就叫陈合赶紧去办,下午就得挂上去。
瞧着是劝不动了,卫氏看着眼前这位言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宋九,竟有种难以对付的感觉。
此时再与她在门口争论,显得卫氏小家子气,只好不再纠缠此事,先进楼再说。
除了这相府送来的提字之外,其他的权贵也都送来了开业贺礼,这一次宋九派了专门的账房一笔笔的记下了,而派了个伙计在门前大声的念着。
“户部侍郎府上送上香墨半斤。”
“礼部郎中府上送上绣屏一副。”
……
“兵部尚书府上送来金钱树一对。”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后头正要进门的权贵们皆是脚步一顿,纷纷看向陆府送来的金钱树,还真是真金打造,还得四五位仆人搬运,生握刮落了金钱树上的金叶子。
只是陆府并没有来什么人,而只是派了管事过来送礼。
权贵们都知道,陆震押运粮草出了京城,而府上早几年前老夫人没了,底下儿子儿媳妇都上不得台面,以前在京城里的宴席上闹过笑话,这一次直接就不敢来了。
一时间楼前的人议论纷纷。
正要进门的宋九也忍不住回过头来,她夫君抢走了陆府的兵权,这些年两家又有仇怨,陆府此时送来金钱树是个什么意思?
这么贵重,看着还蛮诚心的,只是过往的仇怨不计较了?而且这一次陆震押运粮草出京城,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这陆府的小辈是不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么?那陆震这么多年与晋王府缠斗,总该知道一些吧?
宋九看过京城权贵世家的名册,也知道陆府底下小辈的情况。
当年陆府死了一位嫡子嫡女,眼下嫡出只剩下两个儿子,庶出子女倒是有不少的,那这礼是那两个嫡出儿媳妇做的决定么?毕竟陆府老夫人金氏是死在了平江府的。
没有陆府老夫人金氏掌家,在京城里这底下的两个儿媳妇可就差太远了,她们是不知道情况?
旁侧有权贵夫人嘲笑出声,小声说道:“怕是忘了陆府与晋王府这些年的恩怨了。”
“这是送金钱树来讨好人的么?咋想的,自取其辱罢了。”
不少权贵都知道的利害关系,陆府的两个儿媳妇不懂?
若是不懂,为何这两个儿媳妇又不派个人亲自前来?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对金钱树一眼,这就交代伙计,将东西先收下,随后她再想想怎么回礼。
随着风波一过,之后的人进楼里就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
宋九眼看着接待的客人也差不多了,这就带着伙计们回了楼里。
里头已经传来了伶人唱曲,是位江南来的小姑娘,音色极好,身边拉二胡的正是她父亲。
这样的江南小曲在京城里见惯不惯,听听就好,一个个等着的,可是那刚才在楼前出现过的公子楚,还有一位穿红衣的男子,不知是谁了。
权贵夫人们都被安排去了三楼,新出来的牌桌,着实让她们不明原由。
但是守在一旁教他们打马吊的下人,却是一个个的正在悉心解释着,由于这是新出的博弈游戏,所以楼里在开张的这一个月里,权贵夫人们的所有输赢都算东家的。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学会了这博弈游戏,赌输的银子都由宋九出了,对于这些平时就喜欢聚在一起玩棋子的权贵夫人们,对这新出来的博弈游戏很是感兴趣,一个个学了起来。
年长的沉迷博奕,年轻的女子却是美眸盯着底下台子上,一个个都盼着能见到公子楚出来弹琴,还有先前神秘的红衣男子,似乎长相不输公子楚,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兰芳斋里热闹无比,可是长公主府上却是太过于清静。
长公主府并没有派人往兰芳斋送贺礼,便是这个侄儿子,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泰安郡主此刻带着一人脚步匆匆的来见母亲,本要出门去兰芳斋的泰安郡主荣雪,还来不及出门,就有一个自称从平江府而来的术士前来投靠,于是将这人带来母亲面前问话了。
来的这位术士穿着一身青衣道袍,手里一把拂尘,见到长公主便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此人自报名姓,叫华冗,他刚从平江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