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们寻找的孕妇是为了求雨祈福的,反正这一趟我没有登记上去,大概也不会再来问了,更不可能去石头村打听。”
“只是娘为何如此担心?这事儿不对么?”
宋九很想知道婆母心头怎么想的,到底荣家出了什么事?
只可惜任婆子此时的心里只想赶紧入城见妹妹问个清楚,没有心思想别的事,于是摆了摆手,“咱们小百姓,祈福求雨是大事,咱们就别掺和,老三媳妇别再问了,安心回家休养,这地里头也别弄了。”
“要弄就让老二老三来弄,你妇道人家又有身孕,先顾着自己再说。”
任婆子不顾绣鞋上的脏乱,拉着老三媳妇催着她回家。
宋九看着有些慌张的婆母,心头越发的紧张,好在刚才机警,避开了一劫。
任荣长在母亲的责备声中,只得先将媳妇送回家去。
到了山脚下,任婆子仍旧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着宋九交代她:“村长再来问起,你还是按着地里说的那样去说。”
“咱们家小百姓,自家过自家的日子,那些求雨的大事,咱们管不了。”
宋九点头,就这样看着婆母脚步匆匆的下山去了。
自家地里头全是枯黄,也没有什么好修整的,于是任荣长也留了下来。
宋九坐在院子外头刺绣的时候,就看到才回任家小院的婆母这会儿坐着牛车出现在村头,公公赶着牛车急匆匆的出了村,莫非去城里见那府中的人去了。
牛车到了村外,先前荣府送信的护卫在路边现了身,还把任婆子吓了一跳。
也不知三人说了什么,宋九就这么的看着这张生面孔也跟着坐上了牛车,一起入城的。
这日夜里,宋九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到挂在天上的月亮突然掉了下来,直接扑她怀里不见了。
宋九醒来时,还有片刻的怔愣,怎么就梦到月亮扑她怀里然后就不见了,头一回做这种奇怪的梦。
外头,任荣长从墙上拿起弓箭,准备打猎去。
宋九披衣起身,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她家傻夫君全部准备妥当,这会儿坐在院里等着她起床后跟她说情况。
家里的肉是吃完了,不过狼皮还没有卖出去呢,现在农闲的时候了,她家傻夫君还真是待不住,也太勤快了。
“媳妇儿,我三五日就回来,绝不走远了。”
宋九无奈一叹,她挺着个大肚子,又得独守空房了。
任荣长上前抱住媳妇,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上山打猎了,以前没娶媳妇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上山,打猎也是他的喜好。
宋九没办法,同意他出门,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送丈夫到院外,宋九看着丈夫上山的背影,还有坐在他肩头的野狸子,宋九盘算着时间,若是五日的话,等荣长回来,她的衣裳做好了,也好送城里去了。
宋九一低头,就看到母野狸子坐在她脚边,也是舍不得它的另一半吧。
已经走到半山腰的任荣长竟然遇上了下山的周小山,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周小山身上扛着柴禾,腰间带着砍柴刀,就看到任荣长背着的弓箭,还带了一袋干粮。
周小山就知道他这是打猎去,心头有些难过,所以大哥不是不打猎了,而是不带他们打猎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多是尴尬,任荣长却是面色平常,看了周小山一眼接着往前头走,没有半点停留。
周小山苦涩一笑,但还是抱着希望的喊了一声大哥,问以后打猎还能不能跟着他去。
任荣长脚步一顿,却是摆了摆手,“不了,我喜欢一个人入山。”
周小山知道大哥的脾气,他不喜欢他们跟着,就是直接拒绝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要不是孙小郎干出的事,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周小山看着任荣长进了山,心头没滋没味的,他一个劳壮力,整天在家里除了打柴就是下地干活。
可是周家的地并不多,他再不想想别的出路,家里过年这一关就要难过了。
周小山将柴禾往地上一扔,坐在半山腰看着底下的农田,正好遇上上山的孙小郎。
孙小郎才喊了周小山一声哥,周小山正好在气头上,上来就是一拳。
“要不是你当时干出来的丑事,现在咱们还能像当初一样跟着大哥上山打猎,你再瞅瞅你现在这样子,干瘦的模样,像个娘们似的。”
“你家里那间茅屋子还没有被大风刮倒呢,一时色心,害死我们了。”
被周小山再次提起往事,孙小郎也气坏了,怒道:“周小山,要不是受你堂妹的蛊惑,我会得罪了大哥。”
“还有你那风骚的堂妹,还不是被你们家卖到青花楼去了,我啥也没得到,好好的就不能嫁给我孙小郎。”
周小山脸色不好看,堂叔家里的事他做不了主,但是堂妹周大丫守了寡却在村里头不守妇道,她爹娘嫌丢脸,把人直接卖青花楼了。
“卖青花楼里,也不会好了你孙小郎,也不撒泡尿照照。”
周小山拂开孙小郎,扛着柴禾大步流星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