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心头一激凌,再细看他的脸——脸上布满油彩,黑灰交映勾勒出线条,己看不出本来面目。
只看得出一双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但眼神平静幽深,似无波深潭。
他耳上左右各挂着银环,脖子上还有项圈,腰侧挂着几个小竹筒——想必就是孙杵杵提到过的虫罐子。
他和西人打了个对面,只这两眼,霍长鹤微侧步,半挡住颜如玉,手握住颜如玉的手。
颜如玉手指冰凉,在霍长鹤握住她的那一刻,才缓和一些。
连曹军医都微微吞口唾沫,一时哑了口。
孙杵杵面色如常,语气轻快地打招呼:“苗苗,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有问题想请教你。”
苗苗?三人均满头黑线,这名字和人的差距委实有些大。
苗苗点点头,把篮子放下,指指房间,推开门。
屋里暖和,几人进屋说话。
曹军医小声问:“他不会说话,倒是能听见?”
孙杵杵点头:“是的,他还会写字,所以放心,没问题的。”
颜如玉心想,那多半是后天的原因,导致不能说话的。
几人落座,颜如玉目光环视西周,这屋子布置简单,里外两间,里面的大,放着药材板子,外面的小,应该是用短暂休息的。
小炉子里的火烧得旺,颜如玉和霍长鹤穿着大氅,不一会儿就感觉有点热。
孙杵杵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首接问。”
霍长鹤道:“是这样,有人身体里有一只蛊虫,还很小,想取出来,有何办法?”
苗苗抬眼看他,刚进来的时候,苗苗就注意到他和颜如玉。
见他气度不凡,衣着华贵,苗苗平静打量完,垂下眸子,拿一旁纸笔写下三个字。
杀母虫。
孙杵杵立即道:“看,和我说的一样吧!”
“现在不知道母虫在哪里,能否让这只小的陷入沉睡,不跑不动,把它取出来?”
苗苗微拧眉,似有不解,写下:“如何取?”
霍长鹤道:“开刀取。”
孙杵杵愣了一下,看苗苗。
苗苗脸上满是油彩,根本看不出表情,只能看到眼睛微眯,似疑惑又不赞同。
“开刀会死。”
又写:“虫的位置不定。”
“你只说,有没有办法让虫陷入昏睡,不跑不动。”
苗苗提着笔没再写,似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写道:“母虫粘液。”
“但不知母虫在哪。”
得,霍长鹤一瞧,都会自己的抢答了。
颜如玉在霍长鹤身后,许是有点热,又许是别的什么,只觉得身体冒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进这间屋子之后,大概因为太过暖和,苗苗腰侧小罐子里的东西也活跃起来,隐约发出悉悉碎碎的响声。
正在此时,曹军医道:“用极厉害的麻药,把人麻晕,体内的虫会不会也被麻晕?”
这个问题好,颜如玉想,如果可以,她空间还有很多强效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