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仪却转过头不在乎的道:“姐,那是暨国的秋狩,你一个祇项的王爷,去随便走走看看当个嘉宾就好了,谁还能给你找麻烦不成。”
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玄仪一眼,罗含玉没好气的道:“我想听,还不能讲了不成?”
“能能能,姐姐想听,那自然怎么听都成,快,徒弟,给我姐姐好好讲讲秋狩都是做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玄仪一直觉得云策的进步都是由于自己教导有方,还有她提供的那本内功心法的作用,所以,她一直都致力于当云策的师傅,从未妥协。
云策的心都已经千疮百孔了,也不再在乎她想当自己师傅这件事。
缓缓开口,云策向罗含玉讲起了每两年一次的狩猎活动,那平缓沉稳的语气,让他自己都觉得,从未如此平易近人过。
讲完了秋狩,又在雅居馆坐了一会儿,云策告辞离开。
待回了长然宫,关闭了寝殿大门,他忽然踉跄一下,隐于暗处的影七闪身出来一把将他扶住。
“殿下,您的伤……”
站稳后,云策对着影七摇了摇手。
“不妨事,将药拿过来帮我换上。”
“是。”
影七去将一瓶伤药和一卷棉布取过来,云策将衣襟敞开,露出腰腹处缠着棉布的伤处,此刻棉布已被血液侵染透,湿红一片。
打开棉布,两寸长的伤口斜着横在那里,由于没有好好修养,恢复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更加严重了。
仔细将药敷在伤处,再帮云策细细缠好棉布,影七皱眉道:
“殿下,您这伤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定要好好修养才行。影七去与陛下说明情况,您就不要跟着去秋狩了。”说着,影七便要去寻文元帝。
云策皱眉喝了一声:“回来!”
“殿下。”
“我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不用和父皇说,秋狩我会去。”
“可是殿下,您这个伤……”
“本皇子说没事便就是没事,你下去吧。”
影七看着明显已经动了怒的云策,无奈的俯首领命退了下去。
云策走向床边躺好,轻抚着包扎好的腰腹,叹了一口气。
当时淮左山洪后,引发河道决堤。
为了救下更多的人,和抢修决堤的河道,他以身犯险进了险地,也是由于他的以身作则,带动了淮左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跟着一起拼命抢险,最终成功修复了决堤的河道,挽救了淮左几万的民众。
抢险之时,他被上游冲下来的断木撞击到腰腹,带到了河底,并划开了两寸长的伤痕。
若不是心中有股气撑着他一定要活着回来见那个人,使得他拼命挣扎着再次从河底冲了上来,被暗卫们拖回了岸上,说不好当时他可能就已经被断木带到了下游去,不知葬身在何处了。
受伤之后,为了不耽搁回程的时间,他也没有停留在江南将伤养好,而加快进度的完成巡防任务,再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使得他的伤非但没好,反而愈加严重了起来。
为能更快的见到那个人,这些,他都不在乎。
只是,现在人见到了,心却比伤更疼,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再也不会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