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罗含玉,文元帝将云棠叫到了谢喧阁,于一旁坐下后,文元帝关切的开口道:“你们此次回来遇到魑,可有哪里受了伤?”
文元帝的后宫除了皇后便只有两名贵妃,都是自他还是皇子时跟着他的,而他的孩子一共便只有八个,这在整个暨国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所以文元帝对他膝下的皇子皇女都很是重视疼爱,私下里也都尽可能以一名普通父亲的模样去对待他们。
只可惜皇室终归是皇室,有些威仪规矩怎么都掩盖不掉,就算文元帝再想像一名父亲一般同孩子们相处,但是除了云策能毫无顾忌的与他玩闹,他其他的孩子多少都有些放不开。
而云棠不是放不开,只是由于他是长子,又是皇后嫡出,从出生就身负厚望,自然便更为守规矩,有什么事也不会像云策一般来找他倾诉要求,只会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作为皇帝来说,面对云棠的沉稳努力是很欣慰的,但是作为一名父亲来说,云棠的过于规矩、努力和隐忍,也让他很是心疼。
就比如这次护送任务,明明一路遭受了许多艰难险阻,云棠还经历了坠崖和吕阳镇围剿险些丧命,回来后却一句都没有提过。
若不是云策寻了空隙找他说了这些事情,他也不过是知道吕阳镇那件事,并且这事还是从晋州郡守上报的加急奏章中才得知,至于那坠崖的事情他完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面对文元帝的询问,云棠的神色很是温和淡然,轻轻摇了摇头回道:“请父皇安心,儿臣并无大碍。”
文元帝哪里不清楚,云棠说的是无大碍,但是无大碍却不代表未受伤。
微叹了一口气,终归还是心疼自家儿子,他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这次回来了,便不要回阆川军了,继续留在京中任职吧。祗项许多年都没有派遣使臣走访过我们暨国了,这次他们的安南王应该也会留京不少时间,让伏虎骑剩下的人先回去,到时候再安排晋州军派人护送也就是了。”
云棠听到文元帝的安排,静默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向文元帝执礼道:“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应允。”
往常有什么事都是云棠自己家想办法解决,几乎没有求到他头上过,如此正式的相请还是第一次。文元帝表示很是惊讶和好奇。
“说来听听。”
“阆川军中,儿臣有一副官,名玄仪。儿臣想让她随儿臣留在京城。”
“哦?这人可有什么独到之处?”
“武功较之儿臣犹有过之,人品心性都属上乘,且吕阳镇围剿她当属首功,最重要的是,儿臣之前坠崖,是她救了儿臣性命。”至于为何将玄仪留在身边的真实想法,云棠并没有说与文元帝听。
“这样……”
文元帝见云棠说的极为认真,沉吟了片刻道:“那你便先将他放在身边做个谋士吧,你也知道,他与你不同,既没参加科举,又没傲人的军功,如此他想在京城站稳脚跟还需要积攒资历才行。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让他跟着你,明日前朝为安南王举办的接风宴,也让他跟你一同赴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