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不是眼花了,她方才仿佛看见了沉香姑姑的身影,那人虽带着帷帽,不过沉香姑姑伴着她长大,她的身影就是闭着眼睛,她也不会认错。
莫名的狂喜涌上了菲儿的心头,沉香姑姑莫不是没有死,她还活着。
陆老夫人握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
“可能风太大,身上有点冷。”菲儿恍过神来。
菲儿转头向江面望去,游轮在江面上渐行渐远,她依稀看到凌霄花的标记。
她暗暗记在心中,回握住陆老夫人的手,说道,“祖母我们回家吧。”
忠义侯府陆府福寿堂外堂,钱掌柜在这里候上有一个多时辰,他在等陆老夫人。
他要拿回属于他应得的那一份。
案上的茶凉了换,换了凉这都三四次了,陆老夫人还没有回府。
福寿堂的小奴婢见过钱掌柜几次,不知道这人已经被陆大小姐赶走了,遂客气地说道,“钱掌柜不若改日再来,老夫人一时半会估计还不会回来。”
“无妨,我再等等吧。”等了这么久,他不差这点时间。
今日他一定要等到陆老夫人,向她亲口要一个交代,他不能白干活这么多年,临了还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在小奴婢再一次给钱掌柜换过茶后,陆老夫人回来了。
钱掌柜放下茶盅,激动地站了起来,在看到随着陆老夫人一同进来的陆大小姐时,掌柜的目光能喷得出火来。
菲儿扶着陆老夫人在堂中坐下,陆老夫人目光一瞥钱掌柜,冷冷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钱掌柜看到陆老夫人,如同看到了自己的亲娘,委屈极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婶娘,我冤枉啊,我真没有贪柜台的钱。”
“哈,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夏末指着地上的钱掌柜骂道,“你没贪柜台的钱,难道是说我们小姐冤枉了你不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人,小姐,这样的人就应该送进衙门去,让他吃点苦头,简直不识好人心。”
钱掌柜做了亏心事,到底心虚,听到要把他送去衙门,心中一慌,上前一步抓住陆老夫人的裙摆道,“婶娘,我既是再有不是,也为陆府尽忠了这么多年,你们不能得了富贵就一把就把我扔了,至少也得给我养老的银子,不然我一把年纪,离了四香斋您让我怎么活下去?”
“钱通,我念在你我亲戚一场,你又为陆府干了这么多年的差事,才忍你至今。”
陆老夫人目光一凛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当真不知道你在柜台吞了多少银子,这么多年,少说一万两银子有了吧,这些银子足够你养老了。”
一万两,夏末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掌柜,这人颠倒是非黑白,他还有脸再伸手要钱,真够厚颜无耻的,夏末嘲他呸了一口。
陆老夫人挥了挥手,沉声道,“你走吧,若是再纠缠不清,休怪老身翻脸无情。”
钱通见事无转机,眼泪顿时一收,凶恶地看着陆老夫人和陆大小姐,跺跺脚掉头而去,“算你们狠。”
菲儿看着他的背影道,“祖母,你太心善了。”
陆老夫人闭了闭眼,痛心道,“到底是亲戚,祖母不想做得太过了。”
菲儿叹了口气,这样放任他离去,怕是要养虎为患,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的。
这个钱通她已给过他机会,他还不知悔改,眼下这么愤然而去,定是要惹事的。
这时,廊下有小奴婢走进来,“老夫人,郑府大小姐派人递了贴子过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