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眼见柳茹涵前后脚功夫走了出去,迎了上去,小声问道:“怎么样?你师傅还好吧!”
柳茹涵摇了摇头,两人远离了此间,她才开口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傅这般失魂落魄模样,她自来骄傲,一向要强,从不肯示弱于人,此次遭遇这样的屈辱,心里肯定不好受的。”
“诶!”唐宁无可奈何的苦笑道:“你师傅就是平时日子过得太好了,有些太娇生惯养了,搞得现在,都活了几千岁的人了,还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稍微受点委屈就跟什么似的,这算什么屈辱,最多不过是实力有差距罢了。”
柳茹涵娇怨的瞪了他一眼:“师傅才不是娇生惯养。”
“你以为参加过几次危险战斗就不是娇生惯养了?你师傅在宗门修行时有后台有背景,别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怕外出执行任务,纵有点危险,也不至于受人白眼和冷落,从没体会过被人逼迫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为的滋味,所以才这么敏感脆弱。要是随便换个散修或许小宗门不受重用的弟子,你看看,这种遭遇算什么?”
“胡说,师傅才没夫君说的那样敏感脆弱,只是有些失落罢了。我去守着师傅了,她心情不好,我陪陪她。””柳茹涵说罢,不再理他,转身而去。
“那我也去吧!”
两人回到南宫暮雪寝居之所,守候在外,过了大半日,内里终于传来南宫暮雪的声音:“你们进来吧!”
两人推门而入,内里南宫暮雪已经坐到了主位上,面色虽仍很苍白,但看上去仿佛精神了许多。
“师叔。”唐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南宫暮雪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
“啊?”唐宁被南宫暮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师叔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你这个人,善能隐忍,从不吐露真实想法,不过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那套虚以为蛇的把戏,说说吧!关于那个死亡神明,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唐宁脑海飞速运转,看这架势,南宫暮雪这是想要摊牌了,显然,她是不相信自己先前的那套说辞,只不过前面没有遭遇此事,所以没有点破。
如果现在还用之前那套说辞,她会不会鱼死网破,将死亡神明及死灵界的事情透漏给天元各派。
“弟子真的不确定它真实身份,只知它实力高绝,举世无敌。”
南宫暮雪面无表情:“我没问你确不确定,只问你是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还认可我是茹涵师傅,就如实告诉我,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师傅并不值得信任,那也请便。”
“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你如今已突破大乘境,也不再需要我提供任何帮助了。茹涵也大了,以后你们就双宿双飞去吧!再见面,你只喊我一声师姐就行了。”
“师傅。”唐宁尚未来得及回应,柳茹涵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含泪水,可怜楚楚望着南宫暮雪。
南宫暮雪此言虽是针对唐宁而发,要断绝两人之间的一切关系,实际上却是包含着柳茹涵在内,那句如果觉得她这个师傅不值得信任,其意已经显露无疑。
毫无疑问,她压根不相信唐宁先前所说,也不相信自己徒儿完全不知情,之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听偏信,没有深究,只是不愿撕破脸罢了。
如果现在仍然欺瞒她,用先前那套说辞应付,她将不再认这个徒儿身份,自然也就断了和唐宁的所有关系。
柳茹涵扑通跪下,眼含泪水,南宫暮雪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目光紧紧盯着唐宁。
眼看爱妻如此伤心,唐宁心疼不已,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所致,柳茹涵作为中间人,要帮着他欺瞒恩师本来就不好受,现又遭如此对待,他既心疼又内疚,当下立马俯身恭敬行了一礼:“师叔,这都是弟子的过错,和内妻无关,请您不要责怒她,弟子愿意将一切隐情如实相告。”
“都起来吧!”
唐宁拉着柳茹涵站了起来。
“坐着慢慢说吧!关于这个死亡神明,都有哪些事情是瞒着我的,不要拿那些唬鬼的话来糊弄,我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茹涵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何时亏待过她?你既信任她,也应该信任我,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难道我这个做师傅的还会害自己徒儿不成。”南宫暮雪语气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