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则看了众人一眼,收起留音符起身道:“今日且到此吧!张师弟,从现在起,你必须一直呆在审讯室,直至三部会审开始。”
几人鱼贯而出,一名男子说道:“马师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就组织三部会审定罪是不是有些草率。”
马原则看了他一眼:“于师弟有何疑议?”
男子道:“张衡所言,其乃是受清玄殿史师叔密令,此片面之言,未足为信,至少应该向史师叔求证一二。”
马元则道:“那就由你代表我们督察部,去向史师叔求证吧!”
“好。”男子应道:“马师兄,若张衡果是受命行事,那么就不足以定罪,三部会审还有必要吗?”
“哪怕是最终定性无罪,也需要经过三部会审的裁决才能作数,我们督察部只是负责监督审讯,没有定罪之权。”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拜访史师叔。”男子说道,出了大殿。
督察部众人各自分道扬镳而去。
顾元雅遁光行不多时,来到唐宁洞府,正准备推开石门,只听得内里说话声隐隐传来,便在屋室前等候。
约莫一炷香后,石门转开,内里一名白色白净,两鬓斑白男子走出,乃是镇抚部执事徐子龙。
他朝顾元雅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径直向外间走去,顾元雅推门而入,行至唐宁身前好奇问道:“师傅,你们刚才都谈些什么呢!是不是关于张衡的审判裁决?”
“你刚才不是一直都在外间偷听吗?还用我告诉你。”
“我没听清楚嘛!师傅,你们打算如何裁决?”
唐宁没有回答:“今天已将他押回来了吧!督察部审讯了吗?他怎么说?”
“他说是受史名随的命令……”顾元雅将审讯内容如实说了一遍,因为唐宁的缘故,她对史名随也没什么好感,因此直呼其名。
唐宁听罢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师傅,他若一口咬定是受命行事,到了三部会审那天不会将他就这么放了吧!”
“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你只听从马元则吩咐行事就是了,其余的少参和。”
顾元雅道:“在您心里,您徒儿还没那些人亲近呢!您跟他们都可以谈论,偏偏就我不行。”
唐宁道:“你小孩子一个,这些事你不懂,参和进来对你没好处。”
顾元雅小声道:“我现在都是督察部管事了,审讯张衡的时候我也在场,怎么就不能参和了?不就是清玄殿殿主史名随的徒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唐宁道:“说你小孩子,你还不服气。好大的口气,不就是史名随徒孙,你可知晓史名随何许人,别说你了,为师方入宗门时,他就是清玄殿殿主,执掌清玄殿两百余年,心腹亲信遍布宗门,势力根深蒂固。”
“就说你们督察部,也有他的追随者,你以为是相互吃客吃饭的游戏呢!这是斗争,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要是不明白这一点,将来总有吃亏的时候。”
“为师就曾经一时大意,受了十年刑狱之苦,若是无人相救,这辈子恐怕都在暗无天日牢狱中度过了,这些可都是不久前的事实。”
“内部斗争的风险往往最容易被人所忽略,但它的危害比明枪强弩更大。”
“你觉得宗门一团和气,是因为每个人都遵守着规则,把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旦有人打出第一枪,规则就会被打破,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你明白吗?”
顾元雅道:“您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我就不相信他会因一个徒孙反出宗门。”
唐宁摇了摇头:“你啊!今后非吃大亏不可,有时候杀人可不需要刀剑,有比刀剑更好用更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以后经历过你就明白了。”唐宁说罢,不再言语,闭目修行起来。
顾元雅又问了几句,见他不理睬,自觉无趣,离开了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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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大殿古香古色,黑色的壁瓦墙砖更添了几分肃穆之感,殿外矗立着四名男子,此乃是镇抚部的刑讯大堂。
远处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面色白净,两鬓斑白男子,正是镇抚部执事徐子龙,他径直入内,里间,台阶之上案桌前,端坐着数人。
分别是督察部马元则,戒律科彭浩,司隶部陈达。
徐子龙行至主位入座,和其他几人点头示意。
马元则手中一翻,拿出一份卷宗,递给他道:“这是我部讯问的证词,大家看一看。”
几人一一传阅,最后复还于马元则。
“大家都看过了,那就开始吧!”徐子龙开口道:“将张衡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