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好一阵时间,她都通过曾经她觉着肮脏的血水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塔内看不到阳光和月光,可以说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
她不辨白天黑夜,困了就睡,累了就休息,醒了就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偶尔会和残魂聊上几句。
从残魂的口中大概得知了几个信息点,原来残魂生前也是个名门世家,过着辉煌且受人仰慕的生活,后来一夕变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被关在这里。
嗓子哑的缘故,是被人用火灼烧过。差点儿将他声带给烧坏,险些成为了哑巴。
因为无意闯入顶层,擅自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所以塔内邪祟都一齐涌出朝他攻击。他拼尽全力也敌不过,只好运气剩余的灵力将魂魄勉强聚齐,这才导致了现在这副局面。
至于是哪个门派,不管南连枝怎么询问,残魂都闭口不言只字不提。
问的次数多了,南连枝也觉着心烦无趣了。若是换作往日,她定是死缠烂打的将威逼利诱挨个用上一番。但她现在委实没有力气闹,她只想静静的躺在地上。
她浑浑噩噩的不知度过了几天,残魂找到她,用沙哑的声音道:“好了,我瞧你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塔的顶层,告诉你逃离这里的方法。”
南连枝本来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双眼死气沉沉,听了这话后,她猛地坐起来,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有微光闪动。
她的语气里透漏着难以掩盖的惊讶与欣喜,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道:“真的么?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不会是骗我吧?你愿意告诉我方法了么?”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大概是从决定饮用血水后,她一下子说的最多的话。
残魂点了点头,嗓子更哑了,他饶有耐心的挨个回答道:“是真的,你没有做梦,我没有骗你。”
南连枝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忽的笑出了声,大抵是太过高兴了,喜极而泣,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顺着她枯瘦的脸颊滑下。
她抹了抹眼泪,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哽咽着道:“走吧。”
说完之后便跟着残魂走去。
许是她太过激动,心下涌起思绪万千,只觉五味杂陈。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残魂的变化。没有注意到余下的那颗眼珠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没有察觉到残魂的身影变得有些透明。
南连枝走着,走到了一层的中央残魂停了下来,只见他运起自己最后的灵力,在这寸草不生的塔内变出了数根藤蔓。
那些藤蔓交错生长着,穿过二层朝上无尽的长着,铺成了一条路。耳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爬上去,它会带你去到顶层的。”
南连枝刚要张口答应,却是忽的察觉到了不对。她朝四周仔细环视一圈,始终不见残魂的身影,她心下有些着急了,她道:“你去哪儿了?我要是到了顶层,那你呢?”
“我?”周遭传来一阵笑声,残魂道:“你不必管我。”
顿了顿,那声音又道:“莫要磨叽!在这关键时刻你发什么愣!你想永远被关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