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连枝听不出来自哪里。但这种黑暗里这种近乎鬼鬼祟祟的声音比敲锣打鼓更让人心烦不安。她心里一哆嗦,脚上的动作停下来。细细地听,是什么动静。
仿佛只是树叶被风吹动的摩擦声,那声音归于了平静。
呼,南连枝长舒一口气。
她在心里暗戳戳的道:“简直吓死个人,总觉得好似有人跟着我,可又有谁会这么恶趣味呢?莫不是我多疑了吧。”
她再次抬脚,那声音又来了。南连枝心里的某处忽然不平静起来,有种糟糕的预感笼罩了她。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想,是什么,是什么呢?
这个空档,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越靠越近,越听越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南连枝忍不住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即将遭遇不测,危险来临死亡濒临的感觉。她张口想要大叫,转身想要逃跑。
但却发现,她的声音发不出来一丝,她的动作没有改变一点。她固定在原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仿佛成了一具雕像。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她急得眼泪要蹦出来了,万般紧急的关头,她在心里狂喊,何生啊何生,你怕不是身子骨弱到一点知觉都没有吧。
等等!
电光火石间,南连枝想起关门时他难言的眼神。这个王八蛋!
声音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从门框里,窗缝里钻进来,钻进她的耳朵里。她无处可逃,只觉得身上的汗毛根根地树了起来。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这边努力着,身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她被拉扯着往屋顶去。衣服都倒飞起来,劈头盖脸打在她头上脸上,头发纠缠着一齐向上。要是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她可能像个疯子。
心里一万个抗拒,不可以!这个屋子虽然可怕,但是,撞上房顶更可怕,出去直接面对威胁更更可怕!
“怎么办啊,何生这个猪,一觉睡到往生了吗。”
脚尖一点一点离地,南连枝心里慌乱得无与伦比。
“不行,我得想办法,我得靠自己。不争气的灵力,你开开窍吧。再不显灵,你的主人就死了。”
脚已经悬空了。南连枝逼迫自己闭上眼睛,镇定下来,使劲全力把四肢百骸的灵力聚到头顶上去。至少,不会撞死。一点一点,有热流向上涌。
“很好很好,加把劲。”她在心里暗自打气。
热流继续上行。运到胸口处,一圈圈打着转,越转圈越小,越转速度越慢,好不容易聚集的灵力就越弱越散。南连枝,真是欲哭无泪,这是双面针。
“怎么能这么没用,重生才几天呀这样又要死了么。”她有些绝望。
身子已经快要接近房顶了,那股灵力既霸道又磅礴,笼罩着她全身,几乎将外衣扯成了稀巴烂。头脸仿佛被风暴席卷着,有一种凌迟的感觉。身体仿佛背着千斤的巨石,南连枝怀疑自己的骨头就要被压碎了。再没有人来救我,我就要死了。
南连枝几乎要绝望了,迫近的灵力压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
忽然间,她感到周身压力一减,那股拉扯着她的巨力骤然放松了。